「厲大叔。」元月月輕聲，「那一切都是真的？我爸他……真的……」緊接著，她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並沒有確定的證據證明你爸有參與當年的謀殺案。」厲少衍輕聲，「現在只能證明，他和溫耀文很早就勾結在一起，所以，他有嫌疑而已。」

元月月緊咬唇瓣，她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敢那樣去奢望了。

元嘉實根本就不是個會做好事的人，如果他早就跟溫耀文混在一塊兒了，那么，溫耀文做的很多事情，元嘉實肯定都是幫凶吧！

只感覺腦子暈乎乎的，元月月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強迫自己接受這一切。

她好希望自己就這樣昏過去算了，然後，就不用理會那痛到讓人窒息的事實。

可是，如果她出事，溫靳辰該怎么辦呢？

他肯定會崩潰的吧！

她答應過他，會照顧好自己。

閉了閉眼，元月月將臉上的淚擦干，再問：「那……當年，我爸究竟為什么會將我和養母送到z市去，而且，還這么多年都沒有來找過我們？」

「這件事我並不是很清楚。」厲少衍拉著元月月站到陰涼的地方，「不過，我聽說，當年，你養母的存在威脅到你爸接手元家，所以，你是以籌碼送給你養母的。說你克死了你母親才送走你，這個不過是用來騙你的借口。月兒，你母親的死不是你的錯，以後，別再責怪自己。」

元月月沒有回話，眼淚流進嘴里，是苦澀的咸。

看來，李椿是元嘉實的小三，插足了她父母感情的這件事，也是真的！

辛辛苦苦將她養大、她發誓要孝敬的養母，竟然是她親生母親的第三者？

雖然生母沒有撫養過她一天，但是，她的命是生母給的，而且，生母本來可以活下去，卻堅持要先救她，才會導致性命不保。

這樣的生母，她是敬愛的，也不止一次地對著天空向生母傾吐自己不能與外人說的秘密。

可是，養母也對她不薄。

吃飯、說話、走路，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養母教給她的，為了讓她過得好一點兒，養母同時打了好幾份工，落下一身的病，就如同她的再生母親。

如今，她要以什么樣的態度面對養母呢？

這些事情，為什么要一直瞞著她？

她恨，她怨，她不甘，她無助地想不到任何辦法來度過眼下的困難，她能怎么辦呢？

「月兒。」厲少衍皺緊眉頭，看見元月月如此難受的表情，他的心也跟著疼。

眼眶瑟瑟的，他放柔了音調，輕聲：「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和你沒有關系，不要將它們都攬在自己身上。」

「怎么可能沒有關系？」元月月凄聲反問，「他們一個是我的養母，一個是我的父親，父債子償，難道你不知道嗎？」

「為什么要父債子償？」厲少衍加大了音量，「月兒，這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年代了。父親怎么樣，並不代表下一代會怎么樣啊！你單純、善良、美好，如果因為你父親就否定你自己，會不會對你太不公平了？」

「那對辰公平嗎？」元月月問厲少衍，「要他看著殺母仇人的女兒度過一輩子，對他，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