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她離開這個家，她會發瘋的。

她不想離開，卻找不到什么很好的借口可以讓自己留下來。

思來想去，她終於拗不過自己的內心，抓過手機，給李椿打去一個電話。

此刻，李椿正在幫元嘉實熨衣服，見元月月來電，她的唇角向上一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月月。」李椿輕聲，「今天不忙嗎？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小媽。」元月月出口就是哽咽，「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瞞著我那么多事呢？」

聽了元月月的話，李椿的呼吸一緊，眼眸里匆忙地流轉著什么。

還好元月月不在她面前，否則，她肯定會瞞不住，什么都向她老實交代。

她知道，事情遲早會有穿幫的那天，可是，她卻一直在奢望，或許元月月會一直活在幸福中，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知自己和元嘉實都是溫耀文還有溫良夜的人，當初她就不希望元月月愛上溫靳辰，卻沒有想到，元月月反倒是越陷越深，無論怎么拉都拉不出來。

元月月那孩子，太過死心眼。

如今，要她在親人和愛人之中做抉擇，她怎么做得到呢？

肯定會傷透了心吧！

好半天也沒有聽見李椿回話，元月月的胸口有股洶涌的怒意在來回流竄，堵得她難受極了。

「還准備找理由瞞著我、騙我說一切都是誤會嗎？」元月月哭道，「我那么信任你，一再地替你在辰面前擔保，說你是清白的，就因為你是我的養母，可是，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們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在你心里，我就始終只是一顆棋子嗎？」

「當然不是！」李椿著急地喊出聲。

她不知道元月月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在元月月沒有攤牌之前，她不能輕舉妄動。

「你有什么資格說不是？」元月月揚聲。

想起桂姨還在外面，她趕緊降低了音量：「你對我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是你的女兒！」

「月月，我當然將你當成是我的女兒！」李椿很肯定地出聲，「我們倆相依為命了那么多年，回到a市來之後，我看見你陷在對溫靳辰的愛慕中，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你有著急嗎？」元月月冷冷地笑了聲，「當初，你慫恿我成為溫家少奶奶，還讓我幫辰生個孩子，以穩固我在溫家的地位，這一切，根本是你們早就預謀好的！」

「月月！」李椿的心都緊到了嗓子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的僅僅是表面！」

「那是什么樣？」元月月反問，「你說啊！全部都告訴我！」

「我……」李椿吞吐著，「月月，我沒辦法告訴你。但是，你相信我，我確實是將你當成……」

「夠了！」元月月打斷李椿的話，「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騙我，從我懂事開始的第一天你就騙我！」

她抽噎著，不敢讓桂姨聽見她正在哭，卻又忍不住地流淚。

她和李椿那么多年的感情啊！

自己竟然是那個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

李椿猶豫著沒有說話，對元月月，她確實有愧疚。

「你怎么好意思面對我？」元月月質問著，「你插足了我爸媽的感情，你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你看見我的時候，就不會愧對我和我媽嗎？」

「可是……」她無助地搖頭，聲音很輕很輕：「可是……你要我怎么辦？你是我養母啊，是將我養大的人，我到底是該愛你，還是該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