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下意識的控制住自己的念頭，不讓自己再深想。

她怕。

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入萬劫不復中。

她已經承受不住更多的突然襲擊，她已經奔潰了。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換我求你呢？」李椿問，「我求你，別那么固執，行不行？」

「固執的是你。」元月月冷聲，「小媽，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事情，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了，我不會替你求情，因為，你做了錯事，必然要受到懲罰。」

說著，她突然就跪在李椿面前。

「月月！」李椿急了，趕緊要拉她起來，可是，元月月卻跪著不肯動。

「感謝你養育了我那么多年。」元月月哽咽著，「小媽，我曾經以為，我們的未來一定會很美好，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未來，不一定會有你。」

「月月……」

「在事情沒有被拆穿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將真相坦白，我相信，辰會原諒你的。」元月月擦了擦眼淚，再說：「但是，如果你依舊那么執著地要站在溫良夜那邊，我們之間的母女情分，很有可能就只到這兒了！」

聽了元月月的話，李椿也跟著哭。

雖然她和元月月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她們之間的感情卻真的很深。

那些年的苦日子，是她們倆共同度過的，患難見真情，如今，卻面臨了不得不成仇人的考驗。

「是我不孝，在愛情和親情之間選擇了愛情。」元月月哭道，「可是，過錯方是你。小媽，我沒有別的事情能夠為你做，也不希望你原諒我的不孝，是我不好，或許，換做別人，應該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月月——」李椿痛哭著，「別說了。是我不好，是我的存在給你丟臉了，你別將錯都往你自己身上攬，月月，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元月月看著李椿，將眼淚一擦，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元月月哽咽著。

「月月……」

元月月的頭挨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起來。

淚水模糊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正不正確，但是，她已經在開始做了。

緊接著，她又磕了一個頭。

「你的養育之恩我暫時沒辦法報答，如果你犯的錯沒有到死刑的地步，你坐牢的時候，我會去看你，給你送需要的東西，等你出獄了，償還了你的罪孽，你也依舊是我的養母，我會照顧你、報答你。」元月月已經泣不成聲了。

李椿別過眼，眼淚不停地流。

她好希望時間能夠重來，或許，她當初就不會做得那么絕然，事情說不定就會有回旋的余地。

緊接著，元月月又磕了一個頭。

「小媽，你自己……保重！」

話音落下，元月月就起身，轉身，腳步很快的向外移動。

「月月！」李椿下意識喊住她。

元月月頓住腳步，回眸，看著李椿，眼里涌出點點的希望。

如果李椿肯將事情說出來，對溫靳辰肯定會有不少幫助。

那么，有些艱難的選擇，也可以稍微平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