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可以做點兒什么吧？」元月月對上元思雅試探的視線，「你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該怎么做才能讓他不調查我，即便調查了，也不會讓他知道孩子的事情，難道，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

元月月始終不相信，元思雅一個成年人，也經歷過那么多事情了，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以她自己為例子，她就成熟了不少。

想當然的，元思雅勢必也會變得成熟。

可元思雅卻偏偏偽裝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元月月實在是有點兒反胃。

聽了元月月的話，元思雅的臉色變蒼白了幾分。

她總感覺元月月像是什么都能看透似的，而她說的那些試探的話，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跳梁小丑。

元思雅的唇角勾起一抹悻悻的笑，在元月月面前，她竟然丟掉了一直以來的自信和自傲。

這個妹妹，總是讓她的內心矛盾又糾結。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和元月月的幸福會起沖突。

怎么會這樣呢？

她們姐妹倆，不應該是相親相愛的嗎？

「你……」元思雅頓了頓，再問：「這幾年來，真的已經……完全放下他了嗎？」

問完之後，元思雅的心就緊到了嗓子口。

如果元月月說沒有放下，難不成，她這個做姐姐的，要物歸原主嗎？

元月月的眸光一斂，看向元思雅，冷冰冰地出聲：「你想做什么就做，不要到我這兒來找讓你心安理得的借口。」

元思雅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元月月現在可真是一只帶刺的刺蝟，隨便一點兒事情，都能激起她的警惕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元思雅很顯然已經著急了：「如果某天，你發現很多事情都和你的想象不一樣，你會怎么辦？」

聽言，元月月的眼里閃過抹飛快的什么。

對於元思雅的這個提問，她覺得很不對勁。

或許，過往發生的一切，真的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吧！

可那又如何？

最終的結果已經是這樣，她已經不會再有任何念想了。

「很多事情，爭取爭取就有了。」元月月的語氣淡淡的，「我不知道你們這幾年發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也沒辦法幫你什么。但我想，讓孩子留在我身邊，永遠不讓溫靳辰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大家都比較好。」

「我會努力的。」元思雅嘆息著出聲。

隨即，她對上元月月的視線，以著真誠而又歉意的口吻說：「月月，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幾年來，我已經完全依賴他了。」

「這幾年，你有去給媽上墳吧？」元月月的語調慢吞吞的，眼眸里也是一片幽靜，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漣漪，「以後再去上墳的時候，也代我問一聲好，順便……在我小媽的墳前，也燒點兒紙錢吧。」

「好。」元思雅應聲，「a市的一切都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心。」

聽著元思雅語氣里藏都藏不住的歡快，元月月無所謂的聳肩。

經歷了這么多，她已經不相信還有什么鬼神之說，那不過是活著的人對死了的人一種緬懷和惦念。

而她，又有什么資格去緬懷和惦念？

逝者已矣，她們活著的時候，她沒有盡到什么孝心，她們死後，難道還指望以這種形式做點兒慰藉嗎？

元月月沉沉地嘆息了聲，看向元思雅，沒有再說什么，面上是清冷的寒涼。

元思雅也知道自己的到來不被待見，看著元月月，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是一言不發的再閉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然後，就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