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佳的聲音很大，表情也很崩潰，喊完之後，她就愣住了。

厲少衍盯著她看，眉宇之間涌著深深的悲傷。

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沒辦法與厲少衍對視，但腦海中卻一直都是他的模樣，那傷心的、無奈的、遺憾的模樣。

心像是被什么撕碎了一般的痛，看著這樣的她，她會懷疑，是不是他有那么一丁點兒愛上她了。

可即便是他對她有那么一丁點兒感覺，也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像元月月吧！

呵！

為什么她就要以一個替身的身份活著呢？

「菀菀，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離開，但是，看起來，繼續和我生活在一起，讓你很痛苦。」厲少衍輕聲，「留下的痛苦，比離開的痛苦大。」

宋菀佳的眸光動了動，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不敢抬頭。

她怕看見厲少衍悲傷的表情，自己會心軟，會忍不住留下來，成為他用以思念元月月的人。

「三天。」厲少衍揪緊拳頭，「我們好好過這三天，如果你還是要離開，我放你走。」

聽言，宋菀佳忽然抬頭，看著厲少衍，她的眼里涌著濃濃的什么。

是她期待的結果。

雖然她失憶了，但是，她其實很了解他。

她知道，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果她堅持，他不會強迫她。

可是，為什么達到她的目的了，她卻……這么慌亂呢？

「對不起。」她捂著臉，哭得很無力，「真的很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厲少衍將宋菀佳擁入懷中，「沒能讓你有一只留在我身邊的想法，是我的錯。」

「跟你沒有關系！」宋菀佳搖頭，「是我的錯！少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是她沒有福氣可以和他這么好的男人共度一生。

是她慫了。

是她要求得太多，不想當一個替代品。

……

知道宋菀佳和厲少衍在鬧矛盾，元月月也是著急，她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過得好好的，尤其是希望厲少衍幸福。

之前見宋菀佳為了厲少衍一副什么都可以做的模樣，元月月還很欣慰，認為厲少衍終於找到一份屬於他自己的幸福了。

可是，為什么好端端的，宋菀佳就和厲少衍鬧別扭了呢？

真的就只是因為她過去的記憶嗎？

「想什么這么專注？」溫靳辰的聲音輕輕響起，「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

「啊？」元月月回過神來，看向溫靳辰，嘆息了聲，再說：「我在想菀佳和少衍之間的事情，覺得菀佳態度轉變得好奇怪。」

「我打電話給少衍問過，他說菀佳是個失憶患者，對過去的一些記憶記一半忘一半，現在，估計是記起了不少她和前男友在一起的場景，卻還沒有記起前男友是怎么背叛她的吧！」溫靳辰輕描淡寫一句。

「就這么簡單？」元月月搖頭，「我和菀佳認識有一段時間了，比較了解她。她對少衍可以說是愛到骨子里，什么都可以主動，不可能因為記起一些記憶，就要和少衍分手。而且，她也知道，前男友其實背叛了她啊！」

「不然呢？」溫靳辰問，「她還有什么別的理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