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輕輕地嘆息了聲，感覺到有人走來，他回頭，看見方子陌剛好走到門口。

兩人對視的時候，眉頭都是一緊。

紀然將夏默默的手輕輕推開，確保不會打擾到她睡覺。

將被褥替她蓋好後，他才直起身子，走到方子陌面前。

「好好對她。」紀然的語調很認真很認真，「你怎么舍得讓她過得那么提心吊膽呢？」

說完之後，紀然看都沒看方子陌一眼，繼續邁步。

方子陌怔怔地回眸，看著紀然的背影，他好像在這瞬間明白了什么。

一直到看不見紀然的背影，方子陌才收回視線，走到夏默默身邊。

當大家都為李偲感到高興之後，他才想起好像沒有看見夏默默。

一路找過來，就看見紀然守在夏默默身邊。

方子陌抬腳，一步一步向夏默默走去，看見她蒼白又憔悴的臉龐，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身為男朋友，他真的很不稱職。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也知道，她其實過得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么快樂。

而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他。

「默默。」方子陌輕聲，「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了。」

當夏默默睡醒的時候，看見眼前出現的是方子陌，她有一瞬的不敢相信。

她還以為，睜開眼之後看見紀然才是正常的。

「餓了吧？」方子陌的語調很憂傷，「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怎么了？」夏默默的語調很忐忑，「這副表情？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方子陌輕聲，「只是，發現你這么累，我卻沒能為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帶我去吃飯嗎？」夏默默眯起眼睛笑，看起來依舊很快樂，「填飽肚子是人生第一件大事啊！」

隨即，她四下看了一圈，再問：「小師父呢？」

「不管他。」方子陌搖頭，「就我帶著你，我們去吃好吃的。」

夏默默點頭，跟著方子陌，雀躍地去吃大餐。

只是，在方子陌沒有看見的時候，她的眼里卻始終是黯然的，隱藏著濃郁的悲傷。

來到餐廳，方子陌還是習慣性的點石鍋魚，每次，他都吃得很開心。

夏默默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方子陌，依舊開心的將這頓飯吃完。

只是，將肚子填飽之後，她放下筷子，臉色就已經變得凝重了。

察覺到夏默默的不對勁，方子陌不由問：「怎么了？」

「有件事，我下定決心很久，想著，自己一定要和你說。」夏默默的語調很凝重，「給大師父做完手術之後，我想，自己已經有勇氣說了。」

「什么事？」方子陌問。

「我們在一起交往很久了。」夏默默輕聲，「這期間，我有逃避過，但最終，還是想要留在你身邊，陪著你，總以為，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默默……」

「我確實做到了我的告白，但是，沒有人規定，告白就一定會成功啊！」夏默默苦澀一笑，「告白，很多時候，都是不成功的。」

「瞎說什么傻話。」方子陌放下筷子，「你就是我女朋友啊！」

「是嗎？」夏默默淡淡一笑，然後，突然出聲：「那么，我不想要再繼續當你的女朋友了，子陌，我想嫁給你，你娶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