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吳輝就准備故技重施,再撕條臨時的空間通道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把打算付諸實踐。
驀地。
他神色一動,猛地扭頭看向了門口。
下一刻,靜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
瞬時間,一襲月白色的紗裙映入他的眼簾,緊接著,一張清姿玉色,皎若明月的臉龐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赫然正是剛離開不久的邀月。
吳輝呼吸一緊,頓時有些緊張。
邀月也沒想到自己的修煉靜室里居然會有人,推開門見到吳輝,一雙清水般的眸子頓時微微睜大,怔住了。
一時間,吳輝和邀月誰也沒有說話。
靜室內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溫軟和煦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小姐,你剛才說的……」
說話間,一個穿著白色綉青竹裙裝的中年美婦出現在了門外,正是邀月的貼身侍女,雅竹。
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門內的吳輝,一雙秀眸瞬間瞪圓,剩下的半截話也瞬間被卡在了喉嚨里。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本來就已經很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就連空氣中都仿佛流淌著名為尷尬的氣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雅竹忽然反應過來,柳眉一豎瞪向吳輝:「未經允許擅闖靜室,等同忤逆!王動,你可知罪?!」
聽到這話,吳輝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緊綳,隨即又變得泰然。
他當然明白雅竹是什么意思。
修仙者極少需要睡覺,所以一般不會專門去修建個卧室,需要睡覺的時候,通常就直接在靜室里躺下了。畢竟修行本就是極其私密且不適合被打擾的事情,修行靜室在安全性以及私密性上比卧室只會高不會低。
這也是他需要回神國的時候總用修行做掩飾的原因,因為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擅闖別人的修行靜室,除非雙方已經勢同水火,准備撕破臉了。
而他現在這行為,嚴格來說比擅闖女子閨房還嚴重。
不過,他倒是不怕這些。比起偷盜仙渺宮至寶洗靈塔這種會引起整個仙渺宮追殺的大罪名,擅闖靜室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不僅不緊張,反而「刷」一聲打開折扇,施施然道:「雅竹長老何必如此。憑我跟師尊的關系,這點事算什么?是吧,師尊。」
說著,他給邀月拋了個「媚眼」。
邀月:「……」
雅竹難以置信地看看邀月,又看看吳輝,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小,小姐,你,你們……」
這時,沉默良久的邀月忽然開了口:「雅竹,你先下去吧。」
「啊?可是他……」
雅竹難以置信。她沒想到小姐見到王動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的反應居然這么平靜,更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自己離開。
她家小姐跟這個王動究竟是什么關系?
雅竹心里疑竇重重,有心想要問清楚情況,但對上邀月清透的眸子,她卻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僵硬了好一會,她才收拾好表情,躬身應了下來:「是,小姐。」
說罷,她就轉身退了下去。
很快,靜室內就只剩下了邀月和吳輝兩人。
邀月緩步走進靜室,隨手關上了門,這才凝眸看向吳輝:「怎么進來的?」
她的表情和動作看起來都相當平靜,但吳輝對人的情緒相當敏感,從她僵硬的動作和表情上就能看得出她平靜外表下壓抑的洶涌情緒。
「這個……」吳輝眼珠子轉了轉,試圖糊弄過去,「或許是宮中守衛的弟子疏忽了,這才沒發現我進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邀月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猛地一爪朝他抓了過來。
凌厲的勁風撲面而來,吳輝心知不妙,連忙急速後退閃避。然而在不動用神力的情況下,他肉身的實力不過九級,哪里會是邀月的對手?
哪怕邀月沒有用大威力的法術,只用了身法和肉身的力量也一樣。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他就被邀月一把抓住肩膀,狠狠按在了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