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或不是給？給了，一切好說。不給的話，什么都不好說了。」李曼麗從茶幾上抓起手機，開始撥打鎮政府辦公室的電話。

「臭娘們，你會後悔的。這筆錢，拿去買棺材吧。」周興旺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咬咬牙，從提包里掏出一個大紅包，用力砸了過去，轉身欲走。

「等一下。我看了再說。萬一數目不對，或是用假錢蒙騙老娘，你會死的更難看。」這娘們真不是省油的燈，接住紅包擋住了周興旺的去路，抽出鈔票立即清點，「少了一千。」

「臭娘們。事情沒有辦好。尾款只是少了一千，已經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他媽的再嘰嘰歪歪的。別想拿到一分錢的尾款。」周興旺推開女人，冷笑向門口走去。

「我打電話了。」

「打你媽的毛。臭女人。老子屁股不干凈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真的捅出去了。你的記者證立即就得over。我脫不了身，你也別想好過。」周興旺再次轉身，「打啊！打給我看看。」

「媽的。扣了一千，我詛咒你得艾滋。王八蛋，說話不算話。算什么男人啊？滾！」李曼麗又查看了一遍，確定錢是真的，雖然少了一千，但總的也得了四千了，這生意不算虧。

「你媽才艾滋。」

「不好意思，我媽已經掛了。想得艾滋，卻沒有機會了。在那邊有沒有艾滋。等你過去了再問吧。」李曼麗把錢塞回紅包里，將紅包放進提包內。

她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落下東西在這兒，抓起提包放在肩上，准備離開房間，發現周興旺倒退著回到了房門。以為周興旺改變主意了，雙頰變色，憤怒尖叫，「你還想怎樣？」

「李大美女，真的不好意思啊！不是他想怎樣，而是我們想怎樣。哈哈！」梁國棟推開周興旺，騰身撲了過去，從茶幾下面取了竊聽器，在李曼麗眼前晃了晃。

「你們？」李曼麗明白，這次栽了，而且栽的很慘。可她沒有想明白，到底哪兒露出了破綻，令王小偉兩人起了疑心，居然扮男男鬧事陰了他們一把。

「李大美人，你肯定不知道這個周大板是誰吧。不過，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兩人的對話很精彩。我百分之百的相信，全縣市民都喜歡聽這段對話。」喬木關門，樂的大笑。

「李大美女，李大記者，別想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活該你倒霉。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吧。否則，你的記者證就真的保不住了。另外呢……」梁國棟突然笑了。

「梁國棟同志，別嚇唬人家李大記者。事情暴光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頂了天，吊銷記者證，另外呢，實驗小學的高層可能會小小的回敬一杯。」喬木開始心理攻擊。

「你們……你們到底想怎樣？」李曼麗可以威脅周興旺，甚至是耍潑，那是她抓住了周興旺的把柄，可現在反過來了，她的把柄落在王小偉兩人手里了。

更壞的是，王小偉兩人是民警。喬木正在全力打擊學校內的垃圾男教師。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穩定生源，不讓學校的學生大量流失。她們卻玩陰謀挖牆角，這不是唱對台戲嗎？

想想喬木在記者招待會上說的話，李曼麗兩腿一軟，無力坐了下去。瞬息之間，她想了許多許多。不管如何，即使退出所有的紅包，也不能把記者證弄沒了。丟了這個怎么混啊？

「偉哥，分開審吧。免得他們眼神串供。如果敢耍花樣，讓他們明天上頭條。」梁國棟對王小偉使個眼色。

「我吃點虧。和周大老板聊聊，之前黑了你，讓你占點便宜，和美女交流。但是，別憐香惜玉哦。否則，你就要倒霉了。」王小偉拎著周興旺出去了。

「李大美女，我們聊聊。你和道我的身份，我不是民警，只是協警。直說了吧，我就是跑腿的，隨時可以滾蛋。所以，別想利用你的職業之便捏造我的是非，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梁國棟開啟了手機錄音功能，「在此之前，你有沒有采取同樣或類似的辦法抹黑學校？」

「什么意思啊？」

「李曼麗，別我和裝糊塗。之前的錄音，早就把你們出賣了。你們和周興旺勾結，就是想抹黑實驗小學，令他們失去生源。說吧，具體計劃是什么？又如何實施？幕後主使是誰？」

「我不知道。姓周的……就是周興旺。他答應給我一筆錢，讓我在記者招會上故意問一些影射性的話。」李曼麗不知道梁國棟是否在現場，簡單說了記者招待會的經過。

「李曼麗，你不要忘了。周興旺也在我們手里。即使你不說，他也會說的。可是，你那時想說就晚了。這會兒坦白交代，可以取爭寬大處理。」梁國棟臉色一沉，冷然看著她。

「我真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從沒有干過這種事。這次是急需要錢，迫於無奈才答應周興旺的。我說的全是實話。」李曼麗急了，賭咒發誓的說，如果有半句假話，她不得好死。

「我不是周興旺。這套耍潑的把戲，收起來吧。你既然不配合，就只有回所里交代了。」梁國棟抓起手機放進褲兜里，抓著她的胳膊提起了起來，「回到所里，你可以慢慢想。」

「我真的不知道。」李曼麗兩膝一軟，無力跌了下去，突然哭了，眼淚汪汪的看著梁國棟，「求求你，不要送我去派出所，否則，我的工作就沒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受賄幾千塊，雖然不追究刑事責任，可你是記者，違背了職業守則。必須為自己的所作為所付出應有的代價。」梁國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情，拖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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