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封凱問。
喬辛雅指了指會場,「我想進去,你能不能帶我進去?」
「當然可以,只是,你要穿成這樣進去?」
封凱挑眉,喬辛雅垂眸看了自己一眼,十分堅定的點頭,「嗯!我想……做點兼職賺外快!」
侍應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以這種身份參加,偷-拍封衍,應該是最好不過了。
喬辛雅心里打著小九九,而封凱,只覺得她精靈古怪的很,也就隨了她,執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處,「走吧。」
有封凱罩著,守門的人自然不敢攔。
喬辛雅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眼前走過,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回頭,哼著鼻音對他們做了個鬼臉,盡是挑-釁。
這么一個逗比的小動作,毫無遺漏的落入了那雙漆黑的眸子里。
慕子昇不自知的勾唇,又氣又好笑,「小丫頭——」
身側,杜芷若遞過來一杯香檳,凝著他俊朗的側顏,柔聲道,「喬小姐這么招人喜歡,你就不怕她被別人追去了?」
慕子昇接過酒,舉杯,輕抿了口,眸光,依舊鎖著那抹嬌俏的人影,「她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兒子身上,何況,出了那樣的事,短時間內,她是不會跟人交往了。」
「那倒未必。」
杜芷若揚唇,美瞳下,那雙眸子,含著意味不明的光點,「女人這種生物,很容易沖動,你把她逼得這么緊,真到了扛不住的那一天,她很有可能投入身邊那個白馬王子的懷抱,畢竟,他跟你們比起來,要純情簡單的多,對於受過情傷的女人來說,這種男人,是最具有殺傷力的。」
言下之意,封凱,是個最危險的隱患。
但,慕子昇並不這么覺得。
牽唇,不屑的笑了笑。
見他這般,杜芷若輕笑道,「慕先生,別忘了在這方面,我是專業的,你應該相信我的判斷。」
「我更相信我自己。」
慕子昇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杯,置於長桌上。
他偏頭,對杜芷若說了聲「失陪」,而後,抬步,朝喬辛雅走去——
……
喬辛雅跟著封凱進來後便搜尋著封衍的身影,找了一圈都沒見著,只好腆著臉皮的去問封凱,「你小叔呢?怎么還沒來?」
「他有事耽擱了,可能要遲點到,你找他?」
「啊?沒有,我就隨便問問,真的就是隨便問問。」
「……」
這欲蓋彌彰的,也太明顯了吧?
封凱失笑,也不拆穿她,側身,挑了一塊甜點遞給她,「這個不錯,你嘗嘗。」
聞言,喬辛雅忙擺手,「我現在是侍應生,不能吃這個。」
「沒事的。」
「真的不行,你放回去吧,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他們會說你閑話的。」
「閑話?說我在酒會上調-戲一個侍應生?折辱了封家的顏面嗎?」
封凱挑高了眉毛,見喬辛雅愣住,直接將那甜點放到了她的手心上,「怎么說是別人的事,又傷不到我一絲一毫,辛雅,我們做自己就好,怎么開心怎么來,嗯?」
尾音,上撥。
似勸說,似叛逆,讓置身於謠-言中的喬辛雅產生了共鳴。
怎么說是別人的事。
我們,做自己就好。
怎么開心怎么來。
確實,生命的意義,不就是這樣么?
頓時,她,釋然了。
垂眸,喬辛雅凝著手心上的這份小甜點,彎唇笑了笑,張嘴,就要一口咬下去時,頭頂,涼涼的響起了一道薄冷的嗓音,「哪來的侍應生這么大膽,敢偷吃這里的東西?」
話音方落,手中的甜點,緊接著被人拿了過去,而後,隨手丟進了桌旁的小垃圾桶里。
動作,自然流暢。
卻看的喬辛雅火冒三丈!
這個混蛋!
寧願扔垃圾桶里也不肯給她吃,就算是前妻怎么了,也不至於這么羞-辱她吧!
喬辛雅氣得磨牙,握緊了拳怒瞪向對她的態度極為惡劣的慕子昇,「這東西又不是你的,我吃一點礙著你什么了嗎?!」
她氣得不行,而慕子昇,則是一臉淡定,拍了拍手噙笑道,「是沒礙著我什么,不過,既然要扮演一個角色,那就用點心,別到時候什么都沒撈著灰頭土臉的回去。」
「……」
喬辛雅被他的話嗆得噎住,緊了緊拳,想著,既然惹不起他,總該躲得起他吧?
邁步,憤憤的從他身邊走過,然,就在擦身之際,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往旁一帶,力道,使得恰恰好,她整個人兒都被拽到了他跟前,「不過一個侍應生,還敢發那么大的脾氣?信不信我讓人直接把你轟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樣?」
喬辛雅惱怒,慕子昇好整以暇的凝著她,「給我拿杯酒來。」
「……」
喬辛雅站著不動,顯然不肯拿,而封凱,自知慕子昇來意不善,順手,取了長桌上的香檳遞給他,「慕總。」
封凱拿著酒,喚他。
而慕子昇,連個正眼也不給他,只盯著喬辛雅,再次出聲命令,「我說,去給我拿杯酒來。」
為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喬辛雅微吸了口氣,臉色鐵青的厲害,身子,偏了偏,滯了半天才抬起手,但,並沒有去拿桌上的酒杯,而是,直接接了封凱手中的杯子遞給他,「你的酒。」
他刁難她,她自然……不能太順了他的意!
慕子昇眯了眯眼,抬手,那冰涼的指腹,緩緩的,壓在她的指尖,往前推了推,「喝了它。」
「……」
香檳的酒精度,並不高。
一杯,其實不算什么。
喬辛雅沉氣,眼角余光,瞥見出現在會場中的封衍時,亮閃了下,而後,沒有一絲猶豫,仰頭,一口氣將那杯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