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喬辛雅允下承諾,齊琪猶豫了,不太信,只啞著嗓子喊,「我要二少親口對我說!」
「好,我讓他親口對你說。」
喬辛雅吸氣,唇色,開始泛白,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連帶著臉頰,都紅的不尋常,「我真的快撐不住了,你快點跟她說,讓她放心爬上來。」
以她的力氣,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喬辛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慕子昇拿她無法,怕她事後跟他急,只好上去幫把手,「我答應你,只要你上來,封殺令就解除,至於以後如何,就看你們齊家自己了。」
有了慕子昇的幫忙,齊琪很快被拉了上來。
喬辛雅的手臂磨的厲害,很疼,但此刻,她卻顧不上自己,只是焦急的查看著齊琪的身體,「有沒有傷到哪里?」
齊琪坐在地上,眸光,瞥到她手臂上血紅的傷口時,不由得暗了暗。
喬辛雅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貌似,是真的在關心她。
齊琪嬌縱,也不是不明事理,如果喬辛雅真的是壞女人,她沒必要這么緊緊的抓著她不放,完全可以任由她跳下去,然後說一句來不及抓住就可以完全推卸責任。
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么,都是討厭的。
然,一旦改觀,似乎,有些事,就不一樣了。
齊琪囁嚅著唇瓣,悶悶的應著,「我沒事。」
「沒事就好。」
喬辛雅長長的舒了口氣,然,慕子昇的臉色並不好看,黑著臉將蹲在地上的她打橫抱了起來,「去醫院。」
「等一下!」
齊琪叫住他,慕子昇腳步微頓,卻並不轉身。
他僵著,喬辛雅無法,艱難的轉動著頭,適時,齊琪走了過去,別扭著執起了喬辛雅的手置入掌心,「剛才……謝謝你。」
生死攸關,最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
齊琪是真誠道謝,喬辛雅了然,心中淌過暖暖的欣慰,「齊琪,我是真的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的事,我們讓它過去好不好?」
「嗯,其實……我知道二少不喜歡我,但是我就是不想死心,現在,我是不得不死心了。」
感悟,是一瞬間的事。
在那個生死關頭,當她看著身下的車水馬龍時,她覺得,生命,其實是一場體會和領悟
得不到的,或許,真的是不屬於你的。
既然不屬於,何必再死纏著不放,放開眼走出去,說不定,能遇上另一道更美麗的風景。
慕子昇不屬於她,那么,她就放手吧。
一轉身,說不定,冥冥之中,有個白馬王子正等著她。
她的公主夢,一直都在。
只是現在,該換主角了。
齊琪釋然,忽然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她揚笑,眼角的淚滴,愈發散著璀璨奪目的光,折射進,那雙幽深如海的黑眸里。
慕子昇斂眸不語,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轉身離開,直到,喬辛雅發出一聲輕微的感嘆,「執著,是因為放不下,放下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解脫了?」
「你心中有什么放不下?」
落落的,接過她的話。
喬辛雅回神,放空的目光,晃了下。
紅唇,抿了下,不再說話。
她垂眸,綿密卷長的睫毛輕輕顫著,像扇翅的蝴蝶,翩翩起舞,慕子昇凝著這樣的她,抬步,將她抱去了溫覃所在的醫院。
傷,是皮外傷。
酒精消毒後,喬辛雅坐在病床上認真的看著溫覃給她塗葯,正咬牙忍著時,慕子昇一把奪過了棉簽,不似溫覃的小心認真,他直接將那棉簽往她傷口上擦,疼的她霎時呲牙咧嘴叫出了聲。
「喂!你干嘛啊!」
「還會疼啊?」
「我又不是死人當然會疼!」
「既然知道疼以後就別那么莽撞,人家要跳橋自殺,你湊上去整什么熱鬧?萬一把你也帶下去了,你叫都叫不出來!」
慕子昇氣她的魯莽,然,喬辛雅並不覺得自己救人有什么錯,橫著脖子跟他杠,「我莽撞?總比某些人冷眼旁觀無情無義的好,啊!——」
手臂疼的縮了下,無奈,慕子昇壓的緊,見她不知悔改,下手,又重了幾分,「你這女人就是不長記性!」
「……我覺得你才奇怪的很!啊!疼啊!」
喬辛雅痛的眼淚水都出來了,空著的那手直接去打他的手,她越反抗,他下手就越重,兩人幼稚的爭執著,看得溫覃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這兩個人,真是冤家。
……
病房里,硝煙彌漫。
時針,已經走過一點半。
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
慕子昇卻不讓她走,「你手臂有傷,給我好好躺著,哪都不許去。」
「……你憑什么管我?」
「我想管就管,怎么了?」
慕子昇鎖眉,喬辛雅被她氣的感覺血壓都升高了,「慕子昇,你太過分了!」
「生氣了?想咬我?」
慕子昇落落的在床側坐下,繼而好心的伸出手遞到她唇邊,「來啊,咬吧,小狗。」
「……」
什么人啊這是!
喬辛雅氣結,緩了好幾口氣才給許魁去了個電話,「老板,我臨時有事,可能要遲點過來,我先跟你說一聲。」
沒關系,你什么時候過來都可以,不過來也行的。
「……」
這老板當的,也太人-性化了。
喬辛雅默默的掛了電話,見慕子昇雷打不動的坐著,癟了癟嘴,斜眼睨著他,「你不上班?」
「美人和江山之間,我當然要美人。」
「……」
他的話,越來越不正-經。
喬辛雅撫額,無語,挪著身子一點一點躺下,提了提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你准備一下午就這么看著我?有意思嗎?」
「聽你這語氣,是不算讓我這么看你,既然覺得看沒什么意思,所以——」
尾音,延長。
慕子昇轉了個音,傾俯下身,在她耳畔,幽幽的,吐出未完的話語,「是打算讓我跟你一起睡覺嗎?」
「……流-氓!」
喬辛雅偏過頭,耳畔,仍有他的氣息纏繞,惹得耳根子通紅通紅的。
她紅了耳,也紅了臉。
慕子昇低低的輕笑出聲,似乎覺得這么逗她有趣的很,下一秒,更加得寸進尺的趴伏了過來,雙手,撐在她的耳側,那性感而薄涼的唇瓣,微微開啟,「你老這么罵我,我真覺得冤得很,不如趁著現在,我把這個罪名給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