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再次躍動。
面具下的人們,肆意扭動著身軀,只為享受這一刻的瘋狂。
群魔亂舞中,一道嬌俏的身影再次出現,黑紅布料的破爛衣服,唇邊鮮紅的番茄醬,穿過人群,她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許凌寒瞥了眼自人群中退避的那個侍應生,眸光,輕輕的……又深深的……落
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等會開獎了。」
女人點頭,並未說話。
許凌寒擔心說多了露餡,索性也保持了沉默,直到,燈光交替變幻後,如自己所掌控的那般,落到了自己……以及她的身上。
今晚的最佳幸運兒!
「有請兩位上台!」
主持人話落,人群自動閃開了一條道,許凌寒伸手,點頭示意她牽上自己的手,女人會意,抬手,在一秒的猶豫內,他主動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慢慢的往前走去——
只是,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
這樣的手感……
似乎,不是她的。
許凌寒側眸,深深的凝了旁邊的女人一眼,如果是顧惜君,她怎么會那么安靜的待著?
如果不是她,那么,是他牽錯了人?
還是——
是她?
劉樂婭?
手心的溫度,襲來,灼得他一燙。
許凌寒眯眸,牽著她,走上台,在主持人異常熱烈的主導下,禮儀小姐送上了對戒,仿若最庄重的結婚典禮,設計了交換對戒的環節,之於兩個陌生的男女。
修長的指,挑了一個鑽戒。
許凌寒抿唇把玩了會,執起對面女人的手,指環,在離指尖一厘之距時,他停了下來,收了那戒指於掌心里,而後,抬眸,看著她,撩唇,緩緩道,「劉樂婭,你怎么配戴這個戒指?」
「……」
這場游戲,無非是為顧惜君而設。
這里的人,除了她……和顧惜君,所有的人,都是演員,他許凌寒的人。
當然,包括這個戒指。
劉樂婭取下面具,精致的妝容下,她挑眉,輕笑,「遲早是我的,我又怎么不配了?」
「她呢?」
「她?那個棋子?」
劉樂婭嘟唇,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凌寒,別演了,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你在懷疑我這一次接近你另有目的,你放心,我是真心實意的對你的,你無需試探我,也無需拿顧惜君來氣我。」
「你的自我感覺未免也太過良好。」
許凌寒冷哼,抬步,走下台,劉樂婭上前試圖拉住他,卻被主持人攔住,「劉小姐。」
「許凌寒!」
劉樂婭叫住他,「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獨角戲,演多了,便以為成了真,結果,到最後,還是鏡中花水中月,依舊一場空。
偌大的舞台,留她一人站著,孤獨守望。
許凌寒走了,招來那個侍應生,問了情況後便向洗手間走去——
適時,顧惜君正坐在馬桶上,邊踢著自外被上了鎖的門,邊碎碎念著,「真是見鬼了,明明看到有人進來的,怎么一轉眼就沒了……到底是誰在整我啊……」
之前,在舞池里跳舞時,她隱約間看到了劉樂婭的臉,模模糊糊的,也不真切,但冥冥中,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牽引著她往前走,以致於在那般境況下她一個吸血鬼丟了王子就走了。
追到了洗手間,結果,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就索性上個廁所吧。
然後,就被關在這里了……
一切都那么稀奇古怪。
顧惜君錘了下自己的腦袋,覺得這么坐下去也沒什么意思,萬一等活動結束了,人走光了,那她就成死屍了……
想想也挺恐怖的。
顧惜君起身,站上了馬桶,然後,撩起破碎的布料系在腰間,估摸著高度,找了個角度開始攀爬起來——
這是女廁,所以,她的行為也算大膽。
白花花的大腿,就這么露在外面。
幸好沒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