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君沒接話,只任著他將她的傷口處理了,許凌寒收了葯箱,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手臂,隨意的搭在她的腰上,「把房間退了,晚上睡我那。」
「不退。」
「……還跟我鬧?」
許凌寒掐了把她的腰,顧惜君身子一顫,趕忙將那手壓住,「沒跟你鬧,我們在一起不合適,你老是欺負我,地位上一點都不平等,我不喜歡。」
「你也可以欺負我。」
「我欺負不了你。」
「你離家出走,我大老遠的跑來找你,這不算欺負我?」
「……」
許凌寒半眯著眼,姿態閑適得享受著月光浴,顧惜君扭頭,磨著牙的瞪他,「終於說實話了?你不是說來這里純粹是個巧合?怎么就成了大老遠的跑來找我了?」
「逗逗你。」
「……」
許凌寒態度漫不經心的,顧惜君討厭他這種將全局掌控在手心的感覺,尤其是在她自以為一個人遁世而無人知道她的坐標的情況下,不曾想她的一舉一動全被他監視著,這種感覺,超不爽。
「阿青告訴你的?」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知道。」
「所以今晚這個所謂的新品發布會只是你的一個設計?包括實現我的夢想?」
「今天天氣挺好的。」
許凌寒抬頭看向天空,很顯然是在避開她的問話,顧惜君想,估計也是這樣了,她勾了下唇,興致缺缺,「天氣那么好你就一個人慢慢欣賞吧,我回酒店了。」
她起身,估摸著方向,徑自朝右走去,卻……被人攔了下來,「顧小姐,請您回去。」
「我是要回去,回我酒店去!」
「……」
顧惜君叫嚷著,卻沒人理他,一致的看著許凌寒的臉色,今晚,要是許凌寒不發話,她顧惜君就別想走。
霸權主義!
氣息,微沉。
顧惜君側身,看向正倒著紅酒的許凌寒,「你什么意思?」
「過來,坐下。」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態度強硬,顧惜君有氣無處發,想了想,直接憋屈的坐到了地上,反正是沙灘,干凈!
她使著小性子,脾氣也是大,許凌寒看了她一眼,邊輕晃著酒杯邊若有似無的朝她的腿-間看過去,「
地上全是沙子,一顆一顆的,你確定這么坐著沒問題?」
他提醒的點,她清楚。
顧惜君思味過來後,忙受驚般的彈跳了起來,但現在過去坐,又擱不下臉面,只得僵在原地拍了拍屁股,許凌寒輕淺勾唇,舉著紅酒杯,起身,緩步踱了過來。
就著杯壁,抿了口。
那般斯文優雅。
許凌寒揮手命那些人退到百步之外,這才抬手拾起顧惜君的下頜,指腹,就著她嬌嫩的肌膚細細摩搓著,「跟我回去,嗯?」
那里又不是她的家,她憑什么回去?
「不回。」
顧惜君傲慢著,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氣概,許凌寒挑眉,就著她的下巴捏了捏,「要怎么樣才能跟我回去?」
「怎么樣都不回。」
「這你就有點過分了。」
「摔碎的杯子永遠都回不到最初的模樣,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顧惜君開始跟他講道理,許凌寒細思了會兒,突的拉她進了懷里,「就好比你把項鏈還了我,要跟我劃清界線是嗎?」
音調,低沉。
氣息,肅然。
顧惜君噎了回,啟唇,「是。」
「既然要劃清界線,何必再收我的禮物?」
「什么?」
他的話,她聽不太懂。
顧惜君蹙眉,許凌寒順著她栗色的發絲,將酒杯放到她的手心里,「我把項鏈上的鑽石拆了下來,打造成一顆顆小小的鑽石珠子,嵌在了手鏈上,唔,這手鏈你已經收下了,我可愛的徒弟……貴族君仔。」
徒弟……
貴族……君仔?
所以——
他是……
大神師父……淡看雲煙?
天吶!
這一定是在逗她!
顧惜君睜眸,滿臉的不可置信,許凌寒覆上她的手背,舉杯,將酒往她微張的嘴里送,「來,今晚允許你喝點酒,來慶祝我們師徒相認。」
「……」
認泥煤!
「你耍我?」
顧惜君摔了酒杯,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許凌寒無辜攤手,「最初你接近我,我不知你是敵是友,就找了黑客攻擊你的電腦,結果你剛好在玩游戲,所以,我就上游戲陪你解解悶了。」
「許凌寒!」
「我在。」
「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顧惜君氣急敗壞的跺腳,撲上去就咬他,她咬的位置,永遠就一個,肩膀。
許凌寒承了這痛,任她痛苦的咬著,一手,抱緊她,一手,緩緩的順著她的背,「把你對我的氣都撒出來,對了,注意著點,別把自己牙咬崩了,不然你又得怪我肩膀硬。」
有氣,發了就好。
顧惜君咬了他,總覺得渾身都舒暢了,她擦了下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白色躺椅上,許凌寒摸了摸肩,黏濕黏濕的,估計是出血了,還混著她的唾液,想想也是不忍直視。
「解氣了?」
他走過去,在她身前蹲下。
顧惜君偏頭,賭氣的不看他,「在你眼里我就是只猴子,被你耍著玩兒還樂此不彼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許三爺,你放過我吧,我斗不過你,更玩不過你!」
「沒事,來日方才,我可以教你。」
「你太大男子主義了。」
「我改。」
「……」
許凌寒也是個沒臉沒皮的人,顧惜君垂眸,攪了好一會兒手指才直直的看向他,「我還在震驚中,你讓我消化消化,反正我不會那么快跟你回去的。」
從不會回去,到不會那么快回去。
顯然,已經有了質的區別。
說明,她是會跟他回去的,只是時間問題。
那好,他等。
許凌寒會意,起身,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好,那就再陪我看會兒夜景。」
塞班島的沙灘夜景,有著空靈的意境美。
顧惜君躺了下來,小腦袋擱在許凌寒的手臂上,她靜靜的看著夜空,身上,是徐徐吹過的海風,很舒服。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風的吹拂,許凌寒偏頭,看著她明媚的側顏,唇角,微微上揚著。
溫馨的靜謐。
持續中。
直到,有人闖進,打破了這份美好。
「三爺,劉小姐被人綁了。」
劉小姐。
劉樂婭。
許凌寒鎖眉,適時,顧惜君睜開眼睛,只靜靜的看著前方,並沒有任何的表態,許凌寒轉著手機,偏頭,問她,「這事你想讓我怎么處理?管還是不管?」
「這是你的事,問我做什么?」
「在前任這個問題上,總得跟你這個現任報個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