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為之一顫，他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睜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上幾步。手，輕輕地撫摸著圖畫，他甚至感覺到上面有熱量。

「爹！」被爹的手打斷思緒，夢悠兒回過神往前走了幾步。

「你感覺到了，你真的感覺到了對嗎？」夢玉書眼鏡不眨地看著畫卷，閉上眼睛感受著畫上傳來的溫度，耳邊好像聽到某種聲音在呼喚。

「爹！爹……」夢悠兒試探想地又喚了幾聲。

「悠兒，把手放到畫卷上來，感覺一下。這畫好像要告訴我們什么？」夢玉書說著話，拿起悠兒的一只手放在畫卷上。

熱，溫溫的，暖暖的，從手心傳到內心。心暖暖的，熱熱的，夢悠兒覺得好舒服，就像突然間找到了一種很有安全感的依靠。閉上眼睛，腦子里再次出現悠兒慈祥的表情，嘴上喃喃自語：「爹，我看到娘了。娘在對我笑，笑得好溫柔，好溫柔。」

「爹也看到了，你娘笑得好美，就像當年爹第一次看到她那樣。」夢玉書腦海里也浮現了譚若煙的笑臉，那是他最美的記憶，一直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之中，多年來揮之不去。

哐啷！

風突然吹動了打開的窗戶，一聲窗戶的擊打聲將夢兩人同時喚回了神，而手上的溫度也在此時停止。

「爹，娘跟你說什么了？」被打斷幻想的夢悠兒急切地問道。

「你娘讓你爹好好照顧你。」夢玉書淡然一笑，眼見卻隨著笑意滴落了淚水。吸吸鼻子，低頭擦了擦淚水，他咬牙又把腦袋抬了起來。

「爹！娘也讓悠兒好好照顧爹。」夢悠兒腦子里回盪的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看向牆上的畫卷，她又開了口：「爹千萬別把這幅畫收起來，不然就會壞了娘的一片用心。」

「爹明白，這畫就放在這，爹會尊重你娘的意思。」夢玉書點點頭，終於明白若煙的一片苦心，也終於明白若煙當初為何不願把畫交出來，她該早就知道某些人起了歹心，那是怕連累自己。

「爹，我們不能讓娘死得不明不白。」夢悠兒認真地看著爹，希望以後爹可以給自己情報，不要再讓自己多他這么一個敵人。

夢玉書看著悠兒，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

……

鳳儀宮

庭院里響著優雅的琴聲，舞娘們隨著旋律的響起舞動著身子，搖曳的舞姿美麗動人。一雙雙被妝容描繪出來的眼睛充滿誘惑，舞娘們不時朝亭子里的人飛上一個大大的媚眼，做起了野雞變鳳凰的美夢。

「皇上，您今兒的心情看上去不錯，要不讓碧畫奏上一曲龍鳳呈祥如何？」一席艷麗紅妝的皇後偎依在皇上身邊，說著話故意橫了一眼坐在旁邊桌前的秀妃。按照她的意思今兒除了秀妃，難得一見的梨妃和香妃也都被請了過來。

同席而坐，其他兩位妃子打扮平淡，就連頭上的金釵也沒有一絲華麗色彩。秀妃就不一樣了，知道皇後心機不存，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除了身上沒穿鳳服，頭飾和首飾幾乎跟皇後不相上下。

「好！朕真是許久沒聽碧畫彈奏了。」皇上捋了捋胡子，滿臉笑意地看著已經舞到亭前的舞娘。若不是皇後在場，他都想把舞娘喚道身邊來。

「傳碧畫！」皇後得意地招了招手，亮開嗓門大聲喚道。

「是！」一旁伺候的丫頭退出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