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黛綺絲有喜(1 / 2)

嬌嬌倚天 清茶淡飯 3181 字 2020-11-11

大戰在即,鄱陽湖上戰雲密布,首當其沖的洪都守將朱文正不敢掉以輕心,加固城牆,練攻防,又連夜召集將領布置御敵。他說:「徐壽輝這次是起傾國之兵殺來,來者不善。我們能不能守住洪都,仰仗各位了。」他有意看了鄧愈一眼。

鄧愈說:「都督分城而守的辦法很好。末將力保撫州門萬無一失,上一回丟了洪都,本該處死,這次敢不盡力!」

朱文正令薛顯將軍守章江門、新城門;牛海龍將軍守琉璃門;李繼先守瞻台門;趙德勝將軍守宮步門;程國勝守士步門;他自己率兩千兵居中防守,並嚴令諸將各司其職。

鄧愈認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建議先派探馬出去探明敵軍實力和使用何種武器,才好防備。

朱文正正要說此事。他已派出三撥探馬,全都查明了。徐壽輝大艦百余艘,攻城士兵每人有一面簸箕大小的竹盾,很難對付。

鄧愈早已想好對策,就用火銃破它,竹盾容易打著起火。

眾將都認為鄧愈的辦法可取。

徐壽輝攻城開始後,攻勢猛烈,城中四處告急,朱文正意識到敵情遠比他估計的要嚴重得多,他幾乎整天奔跑在前方,很少坐在衙門里。

水關那里敵人得手了,朱文正親自來到水關,城外喊殺聲震天,敵軍用火銃開路,一路破木柵攻入,這里是牛海龍防守地。

牛海龍親領士兵手持長槊從柵內刺敵,對方奪槊,雙方戰斗激烈。

朱文正下令:馬上告訴鐵匠營,鍛造鐵戈鐵鉤破敵。

牛海龍立刻命人去找鐵匠,朱文正與牛海龍剛鑽到水關柵欄口去鼓舞士氣,沒等說上幾句話,有人來報:「朱都督,不好了!」新城門、琉璃門方面都打得很苦,總管李繼先,萬戶程國勝,還有百戶徐明都戰死了,趙德勝的宮步門也吃緊了。

朱文正只得叫人備馬,再去宮步門。

朱文正趕到宮步門時,已有少數敵軍攀上了城頭,趙德勝領兵與其廝殺,將很多敵人砍殺,屍體扔下城去。

趙德勝站在城頭,向城外一看,徐壽輝的華蓋下,竟並肩坐著美人若蘭,二人談笑風生。趙德勝彎弓搭箭要射,卻被華蓋旁的張定邊搶了先,他向趙德勝射出一箭,正中趙德勝左胸,他血流如注倒在城垣。千戶張子明撲上去救他。

恰此時朱文正上城來,下令:「放箭!」

士兵們一陣亂箭射出,徐壽輝的華蓋不得不退。

朱文正去看中箭的趙德勝,已氣絕身亡。

朱文正站起來,看見敵人又排山倒海地上來開始攻城。

張子明說:「都督,現在與外面音信不通,萬一守不住怎么辦?應當及時派人去金陵求援軍。」

此前朱文正已連續派出三個信使,兩個被殺死,一個被活捉,下落不明,很難出去。

張子明毛遂自薦,請任信使。他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但朱文正對他並不太熟。

朱文正擔心地說:「出得去嗎?」

張子明決定化裝成漁民,趁夜從水關出去,如果能混過石頭口,就行了。

朱文正說:「好吧,千萬當心,全城的安危系於你一身了。」

張子明借著硝煙的掩護,成功地撐著漁舟出了水關。張子明一身漁民打扮,為了裝得像,他還備了一張旋網,邊走邊向水中撒網。

這一網還真網上幾條大魚。

岸上的徐壽輝兵叫他:「過來,你是不是城里出來的奸細?」

張子明說:「水道都封死了,城里一只木盆也放不出來吧?我是城外打魚的。」

他把剛從網里摘下來的魚甩到岸上,說:「拿去嘗嘗鮮!」

幾個兵七手八腳忙著在草地上抓魚。

張子明趁機點了一篙,小船順入激流,他回首洪都,城上城下硝煙滾滾,喊殺聲不絕。

洪都大戰,張無忌心里也是很焦急,他甚至想去親征,但是劉伯溫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張無忌說可以把錦衣衛派上去,就算是執行斬首行動或者刺殺行動也好,再退一步,做急先鋒也可以。

劉伯溫分析的說,徐壽輝手下也是很多高手,完全沒必要把錦衣衛當先鋒使。

有火槍火炮,足夠對付徐壽輝了,而且朱允文他們也需要成長,必須讓他們歷練歷練。

張無忌心想也是,反正現在自己也胸有成竹,洪都就算丟了,徐壽輝也翻不了天。

處理完了事務,張無忌在書房,親自將馬秀英寫的條幅掛到了書房正面牆上,貝錦儀在一旁伺候,問道:「這個書法娟秀,是哪個書法家寫的?」

張無忌說:「馬秀英。」恰好馬秀英來了,她問:「說我什么呢?」

貝錦儀笑了:「說夫人這字呢。真沒想到,夫人的字寫得這么漂亮。」

「可不是,」張無忌說,「都比得上我的字了!」

馬秀英說:「少誇我,就是心平氣和寫寫。」

張無忌沒有搭理,低下頭去寫他的紙條,馬秀英知道他忙政務,知趣地走了。

張無忌寫過的紙條,就由貝錦儀用漿糊貼到屏風上去,那里已有十多張了。

他又寫了幾張,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又寫一張字條,是「召藍玉面見」五個字,字很大。

貝錦儀趕緊把這張紙條粘在最顯眼處。

一個影子在窗下一閃。張無忌看見是郭惠,他故意裝看不見,裝作看書,卻從書頁上頭不時地向外溜幾眼。他靈機一動,又把方才寫的召見藍玉的紙條扯下來,在後面又加了兩個字:關?殺?

郭惠再次出現,為引起張無忌注意,還輕輕咳嗽了一聲。張無忌視而不見,頭也不抬。

郭惠忍不住了,從窗口探進頭來,說:「我姐沒在這兒嗎?」

張無忌說:「來過,走了。」

「又看書啊?」郭惠趴在窗台上說,「你真成了書蟲了。那天晾書,真的看見了很多蛀書的小蟲。」

張無忌說當書蟲也不易,要把學問吃到肚子里去容易,像春蠶那樣吐出絲來,這就不容易了。

郭惠望著那些粘在屏風上的字條說:「你這人做官真怪,天天寫紙條,書里記載過你這樣的人嗎?」

張無忌說:「沒有。如果宋濂把我粘紙條辦公的事寫進史書,那後人不就知道了嗎?」

郭惠嘻嘻地笑著說:「我若是太史令啊,專門記你的壞事。」

「我有壞事嗎?」張無忌說,「你今兒個興致這么好?你見我總是躲著,今天是怎么了?來,進來坐會兒。」

郭惠說:「你不是連姐姐都輕易不讓進來嗎?」

「什么事都有特例,你例外。」張無忌說。

郭惠便風擺楊柳般進到他的書房。

張無忌問郭惠是不是找他有事?

「沒有啊。」她在書櫥旁瀏覽著,一會翻翻這本,一會翻翻那本,根本沒心思看。

張無忌又去看書,但也看不下去,始終從書頁上偷看她。真是女大十八變,他發覺郭惠越來越漂亮迷人了。郭惠發覺了,說:「你看人就正經看,從書本上頭偷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