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

她如此，安吉大概也如此。

安吉大膽直接，有好感就說出口。林費費真誠坦盪，沒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就拒絕得干脆利落。

兩人倒從來沒為這件事尷尬過。

「追你好難誒。」安吉舉起酒瓶和林費費碰了碰。

「也不難，」林費費笑了笑：「你覺得是許意的浪漫打動了我嗎？」

「百分之九十，這個人隨口說話都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林費費笑起來，好一會兒收了笑，看著安吉道：「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是信任，」林費費認真道：「是一種不建立在私人關系上的信任，看到這個人就會覺得踏實可靠，不管她和你的關系是朋友、戀人、還是……陌生人。」

「啊，這個我就很難做到了。」安吉頹喪地嘆了口氣：「何止中央空調，簡直是聖母瑪利亞。」

「安吉，聖母在當代漢語里有罵人的意思。」

「她是我情敵，你還讓我誇她嗎？」

「你剛誇過她浪漫。」

「浪漫還等於多情善變呢。」

「你太浪漫了，」林費費誇張地拖長聲音：「我們還是唱歌吧。」

兩人笑笑鬧鬧地玩到半夜，回家的時候都有些腳步不穩。各自叫了助理過來，王欣看著林費費的眼神很是復雜。

車快到家時，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問道：「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不好了這么久，你才問啊。」林費費的聲音帶著醉意。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王欣一本正經地勸說。

「說人話。」

「我站你和愛豆。」

「你愛豆給你什么好處了。」

「那是我愛豆啊，姐你不要忘了，那也是你愛豆啊。」王欣說著手指一撥，車內就響起了ca的歌：「姐，你聽聽，愛豆的聲音多迷人啊。」

林費費笑起來，靜靜地聽完一首歌，聲音喃喃道：「我想你愛豆了，你知道嗎。」

王欣不再說話，小眼神很委屈。

三個問題的答案上交後不久，許意終於換來了自己的自由時間。

車順利開出訓練基地以後，原野仰天長笑，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從來沒如此觸摸自由。」

「詩人，好好珍惜，自由的代價蠻高昂的。」許意開著車，嘴角掛著笑。

「我真沒想到，你哥就這么放我們走。」

「其實我們家人最煩經濟糾葛了，跟錢掛上鉤的事，特別是不好的事，就覺得會污了自己一身正氣。」

「不至於看見了麻煩就放你走吧。」

「看見了，查明了。然後剛好有人討債上門了。」許意轉頭沖原野眨眨眼：「時間剛剛好。」

「坑哥小能手。」原野朝她豎了個大大的拇指。

三個問題中，前兩個的答案怎么瞎怎么搞，許意寫了自己從小就彎，現在身邊美人無數。那一溜名單列的，原野瞅著都嘖嘖稱贊。

嫩模演員小歌手，教師白領公務員。得虧了這人平時撩妹無數，每一個都貨真價實查之有據，每一個卻都太過普遍上升不到特殊關系。

夠許正桐明辨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地查好久了，大隱隱於市，居然大大方方地也列了林費費的名字。

最後一個問題是最早寫好的答案。

許意算好了時間讓一撥撥經濟糾紛討債上門，專挑款項不大卻最煩人的，里面涉及許多娛樂小報常黑小明星，一個托都不用，只是緊急聯系方式老老實實地寫了自己哥哥的電話。

許意向許正桐交代了自己的身家，許正桐查明許意沒有撒謊也就分分鍾的事。所以當這些糾紛找上門來的時候，連懷疑的那個時間都省略了。

許正桐能受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煩自己的大業嗎？！當然不能！

所以許正桐拎了許意的衣領將她扔出訓練基地，誰留下的屎屁股就讓她自己擦。

雙方都獲得了時間為下一步的斗爭做准備。

「你這不算是刑滿釋放，」原野同情地拍了拍許意的肩膀：「最多是死期緩刑啊。」

「時間就是一切。」許意說：「緩個三十年也就功德圓滿了。」

「你要讓你家那位等三十年？」原野提高了聲音。

許意猛踩了油門，車終於沖出樹林飈上了盤山公路。

「不，一天都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