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敢了。」
「那你說吧。」時間也不早了,姚尚君抬腳往二樓走去。
方瑤清涼嬌軟的聲音貼在他背上,輕輕的,在安靜的夜里卻分清晰。
「有一對情侶一直都很好,在一起過了很久。有一天,女孩突然問男孩:你愛我嗎?愛,當然愛!男孩毫不猶豫地回答。女孩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怕傷害我才說的?男孩連忙說:不,不,我是怕你傷害我才說的。呵呵……」
這個笑話實在不怎么好笑,別說姚尚君,連她自己都沒逗笑,以前和箏箏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怎么會笑趴下了的?難道是現在她和姚尚君這坨冰在一起久了,笑點變高了?
聽出她笑聲里的敷衍,他突然感到一陣心疼。她還在難過嗎?因為林言?他霸道的占有了她,毀了她美好的一切!
可是瑤瑤,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沒有勇氣告訴你,也許對你來說,我不說出來才是不傷害你。
姚尚君,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方瑤將腦袋靠近他的脖頸,睡意濃濃的說道:「不好笑,睡覺。」
將她放在床上,她溫軟的身子緊緊蜷在自己懷中。小手抵在他胸膛,他這樣看著她,悔意頓生。
如果那時知道會對她產生這樣的情感,他一定不會在第一晚就強占了她,讓他們在以後的相處里始終記著那一晚,記著他們的開始不過是一場交易。
這一場以交易為起點的愛,他該怎么樣做才能讓她相信他的真誠?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按下窗簾遙控,房中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聽著懷中女孩平穩的呼吸,和著沙沙的雨聲,姚尚君合上眼,陷入了夢中。
「我早說了吧,少爺是跟小姐鬧別扭呢,你看,這不是好了?」王嬸收拾著碗筷笑道。
一大早起來,她便忙不迭的將昨天晚上看到的全數告訴了老楊,還指著廚房里的鍋碗一臉得意的向他炫耀。
老楊也是一臉的笑意,附和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兩個孩子,真是讓人操心,夫人和小姐馬上就要回來了,上次少爺不是也把小姐帶去澳洲了嗎?我看,這好事快了!」
兩位姚家的老仆臉上均是喜氣,姚尚君的父親在他這么大的時候都快有姚尚瑾了,他卻還在這單著,怎么能不讓全家上下為他著急?好容易看到他在方瑤身上定下了心思,兩位看著他長大的老仆都為他高興。
和方瑤重歸於好的姚尚君顯得格外神清氣爽,連帶覺得院子的灌木叢都長得十分討喜。
「很好,做的不錯。」
做完上個月業績報告的職員誠惶誠恐的聽到總裁來了這么一句誇贊,頓時嚇得又站了起來,不停的鞠著躬,他什么都沒做啊,不過是循例的報告而已。總裁不會是話里有話吧?
啟幸朝著那職員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瞥了一眼笑了一上午的姚尚君,他跟著心情也好了。
看來已經沒事了,而且這次不但是沒事了,兩人似乎更近了一步,他那萬年不變表情的臉上居然陽光燦爛了一上午,所以說愛情的魔力真是無可估量啊!
說到愛情,他什么時候才會遇到心儀的女孩?腦中閃過一張清麗卻並不漂亮的臉龐,嘴角不由輕揚。
「什么?」方瑤提高了八度的嗓門快把老楊的鼓膜給震碎了,她抱歉的看向捂著耳朵的老楊,慌亂的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真的嗎?」她小心的挪開唇上的手,只露出一條縫隙,生怕一個沒出息就又尖叫起來。
「是的,夫人和小姐下個月就會回來。而且說是這次回來就不會走了。」老楊喜滋滋的看著方瑤,她一個年輕的女孩,整天一個人守在家里,實在是有些為難她,這次夫人小姐回來了,她就不會這么孤單了。
姜箏的哈喇子都快留到下巴了,她整天的都在忙些什么?學生誰還沒有當過,讓她吃喝、玩兒她就來精神,現在只是坐在這里等她一會兒,她倒好,卻在這里睡著了。
想要走過去狠狠的拍在她那光亮的前額上,好好的譴責一下她對她的不重視。
「方瑤。」
身後杜朗卻拉開門叫住了她。
這一聲並不驚天動地,卻還是將歪靠在躺椅上的姜箏給喚醒了。「是,瑤瑤,到你了。」
杜朗和方瑤一齊看向睡得迷迷糊糊的姜箏,輪到她了?她已經結束了好不好?
發覺有些不對勁,姜箏忙擦了擦口水站起身,剛想問問方瑤這是怎么回事,卻一眼掃到她身後的杜朗。
杜朗身姿俊挺,身穿白色醫生工作服,內著gianfranco ferre淡粉色襯衫,系著lacoste寶藍色條紋領帶,長長的工作服下露出一截筆挺的卡其色西褲,腳上是一雙fendi單鞋,干凈清爽的短發,一只手斜插在工作服口袋里,另一手握著葯瓶,那腕上是精致的一款ck簡約全鋼腕表,此刻正含笑看著姜箏。
「你朋友?」他低下頭向著方瑤問道。
方瑤極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我朋友姜箏,讓你見笑了,她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
箏箏,這是杜朗醫生,是姚尚君的好朋友。」
「所以才是你的好朋友啊!你好,姜箏小姐。」杜朗仰頭爽朗的一笑,喉結上下滾動著。
「你好。」姜箏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被杜朗的美色吸引,神情仍舊有些呆呆的。
杜朗將手中的葯瓶遞給方瑤,她伸手接過,臉上不由有些發燙。這里面是什么葯,他們都很清楚,如果是一般的醫生,她也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而杜朗卻是姚尚君的好朋友,這尷尬就在所難免了。
說起來這姚尚君還是很懂得養生的,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會讓她來醫院檢查一次身體。
她嫌麻煩,再說她壓根也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