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姜箏等著眼睛看著自己,自己方才好像說了方瑤兩個字?
這丫頭,只要聽到這兩個字反應總是很大。
好吧,他摸摸姜箏的頭,對她說道:「過兩天,我們就將瑤瑤接回來,她和尚君還在鬧別扭,她不是一向最聽你的話嗎?這個case就教給你了,一定要好好做。」
姜箏高興的點點頭,繼而繼續拿起床上的識字卡片,拉著杜朗的手,一個一個字念過去。
她的口齒已經漸漸清晰,走路已經不成問題。
康復似乎已經指日可待,杜朗看著她張著的小嘴,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等到她康復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再向她爭取一次?
她在方瑤面前點頭說他好的樣子,一直刻在他心底,揮之不去。管她是不是感激才會這么說,只要是能守護著她,怎么樣的過程,他一點都不在乎!
桑喬將杜朗要來接她的消息告訴了方瑤,方瑤倒沒現出有多高興。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換了個養病的地方,那個地方更加自在罷了,卻仍舊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於是他們便開始准備後天要離開這里的事宜。
與此同時,桑喬也在准備著三天後的會議。
……只差一天。
桑英飛說這一次的會議就准備在這座別墅舉行,他原先還擔心猶豫,如今看來方瑤離開倒是對的,她應該不想見到那個熾君吧,自這次遇見她以來,她只字未曾提起過這個人。
方瑤並沒有什么好准備的,只是隨身的衣物需要帶著一些,這些也都是桑喬給她添置的,她知道欠他,但想要開口道謝,覺得這樣他會更加不好意思,於是也就總沒有開口。
桑喬這兩天也很忙碌,不似前兩日那樣守著自己,想他是桑門門主,一定也是有很忙的,何況他不在她反而更自在,於是也沒有在意。
說好要走的這一天,桑喬卻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方瑤面前,本來和杜朗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但桑喬直到七點也沒有回來。
方瑤早早穿著大衣,帶著帽子和口罩在房中等著他,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她也不免焦急。
「咳咳咳……」捂住唇瓣輕咳咳幾聲,望著牆上的掛鍾,細微的秒鍾跳動的聲音傳入她耳中,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難熬。
實在是等的有些急,站在房中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想著出去看看,杜朗也不知道是和桑喬約在哪里,遲了這么久,他該著急了。
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原本她並沒有想走遠,往常這門口總是守著兩個人,是桑英飛派來監視自己還是桑喬派來保護自己的,她也無從得知,也從沒有問過。
眼前空盪盪得景象讓她心下一緊。經過這么長時間和這些人在一起,神經也變得敏銳起來,直覺好像這夜里並不太平。
她那時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做,就那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仿佛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即使沒有任何前奏,序幕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拉開。
順著樓梯走到一樓,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人。
到了客廳里,里面依舊是什么人都沒有,整個別墅仿佛空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般,寂靜無聲。
這棟別墅有兩座樓,她養病的這棟小一些,另外對面還有一間更大的樓宇。
「桑喬?」這時她心中已經有些害怕,桑喬不在小樓里會是去了對面的大樓嗎?他現在也沒有回來,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踏上一樓的地板,站在玄關處,這里安安靜靜的,鞋架上只有她和桑喬的鞋子,平日里其他人並不走這道門。
桑喬的拖鞋在這里,也就是說,他不在小樓里,他這么晚還沒有回來,難道是忘記了今天和她的約定?
最近這兩天他看上去都很忙,是在忙自己的事吧,她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並不熟悉的關系卻一再承受著他幫助,到底還是有些情怯。
剛要掉頭回去房間去,卻聽見外面院子里當空發出一聲暴喝,還夾雜著男子說笑的聲音,如此不協調,卻讓人覺出這分明就是一伙人。
拉開玄關處的拉合鐵門,透過外層的琉璃向外望去,外面的花園竟是陷在一片燈海里,眾多的人都圍在空地上,有些面孔他熟悉,但大部分的人她沒有見過。
桑喬就在其中。
方瑤收回眼,今晚看起來像是有什么事,還是不要打擾他了,這樣想著便轉身回了房中。
她那偶一回頭,錯失的究竟是什么,後來已經無從揣測……
「桑門大會明日才舉行,卻不知熾君今日就造訪,是為了給我桑門長臉還是有其他什么需要指教的?」
臨近和方瑤約好的時間,他卻接到桑英飛的通知,說是熾君將在會議前一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到達這里,他只好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將送方瑤的事情也暫且擱置一旁。全力准備迎接熾君。
原本還准備先去同她打個招呼,桑英飛阻止了他,說是會讓人替他傳話,讓他好好處理自己的事。
他一想,不過是傳個話,原也沒有什么,就應了,後來看方瑤一直安靜的留在小樓,也就不再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