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箏話里帶刺,方瑤聽著不忍,伸手輕輕拽她的衣角,這個小動作全被有心的牧黎川看在眼里。
剛才他還七上八下的心有一半落進了肚子里,瑤瑤看起來還是像著他的。
「箏箏,你先出去,嗯?」
這話是對姜箏說的,帶了討好的語氣,他甚至還學了方瑤的口吻,叫她「箏箏」。牧黎川覺得,身為男人,這么慫,也真是夠了。
姜箏看看方瑤,後者朝她點了點頭,姜箏氣了,一甩手怒到:「靠!誰愛管你的破事兒,就你這樣兒,注定被欺負!」
說完氣惱的沖出房門,經過牧黎川時,姜箏狠狠瞪他一眼,仿佛有很多話想說,最終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牧黎川走到方瑤身邊,蹲下身子仰望著她。
方瑤水土不服有些厲害,短短幾天,小臉消瘦下去不少。
「還吐?給你熬的葯草,有沒有好好喝?」
牧黎川捧住方瑤的手,輕聲問著,一根一根捏著她的手指,連上面細小的紋路都不肯錯過。
方瑤看著他這舉動,只覺得心頭柔軟的不像話。她歪了腦袋,嘟起嘴說:「苦。」
這就是在撒嬌了,牧黎川如何受得住她這樣?盡管她什么都不用做,他都已經無法抗拒她。
梨花帶雨一點點,潤入牧黎川心田。
在眾人要求見「熾君」之後,金錢暫時離開了,他要去調動更多的人馬,以防止意外來臨時,會對「熾君」和太太造成傷害,只留下willes在這里。他們跟隨了「熾君」一輩子,絕對的效忠,已成為身體的本能反應。
另一方面,方瑤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賭一把將牧黎川的身份說出來,盡管從她的角度來講,是千萬個不願意的,但如今關系太大,容不得她不考慮。
只是,牧良辰的突然出現,像是一道符咒,提醒著她不能說出事實牧良辰能控制牧黎川,也就能毀了牧黎川!
然而,方瑤沒有想到,危險和意外會來的那么快,而且背後竟然藏匿著不為她所知的陰謀。
當桑喬來的時候,方瑤大為詫異。
「你怎么來了?金爺難道不是出去和你匯合了?」
桑喬的神情里有一閃而過的慌亂,素來冷靜的面容也出現了絲裂縫。不過,只是一瞬,而且,他真的掩飾的很好。
「嗯,和金爺碰過頭了,他說不放心你在這里,所以還是讓我先過來守著。」
這話聽著好像也沒什么不妥,可willes卻疑慮著皺緊了眉。這個桑喬,和他們不一樣,他並不是老大的心腹,說起來,還是老大的仇人。
走了金爺,來了桑喬,似乎沒啥變化,可真的是這樣嗎?
吊腳樓里,一時間危機四伏,方瑤即使什么都不懂,也已察覺到了那股危險圍繞在四周。她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沒有想到,危險的確存在,卻不是向著她。
當天晚上,牧黎川照例來給方瑤送葯草。因為之前她說苦,所以牧黎川特地帶著糖果一起來的。
「一口氣喝完它,然後把糖含在嘴里,嗯?」
他這口氣,怎么聽怎么像哄孩子。方瑤抿著嘴笑,乖巧的點頭。
看著她把一大碗草葯喝完,牧黎川長長的舒了口氣,「真聽話,怎么會這么乖巧!」
「啊……」
方瑤張大了嘴,等著他喂糖,牧黎川痞痞的一笑,「我突然想到個更好的辦法!」
牧黎川笑的像只老謀深算的狐狸,一低頭含住了方瑤的嘴。
果然是很苦啊,不過比不上她的甜!
牧黎川在她口中一寸寸掃過,流連忘返,舍不得離開,這么久以來,不能好好抱抱她,但有總比沒有強。
身在吊腳樓里,到處都是耳目,牧黎川並不能在方瑤身邊逗留太久。
收了葯碗,牧黎川就得起身告辭。
方瑤送他到門口,兩人都是戀戀不舍的樣子,牧黎川三步一回頭,方瑤則是一直到了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才想起來關門。
門卻被人伸手擋住了,方瑤詫異,擋住她的人,正是白日里突然出現在吊腳樓里的牧良辰。
「你!」
對於這個女人,方瑤是存著恐懼的。想起她曾經的威脅和手段,簡直不寒而栗。
「哼……怎么了?害怕了?姚太太!你這樣可不太好,怎么能言而無信?」
牧良辰一挑眉,明明是生動艷麗的五官,卻是顯得猙獰無比。
她伸手扼住方瑤脖頸,紅唇靠在方瑤耳側輕聲說:「既然姚太太食言了,就別怪我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