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懶得理他,兩只胳膊抻開了搭在沙發背上冷眼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嗯,不過,你性格就是這樣嗎?這么容易生氣,還這么霸道?」cedric也不在意,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哼!」顧及冷笑一聲,倨傲的抬起下頜,「嗯,是啊,怎么了!」
cedric微蹙了眉,咂嘴說到:「這樣不好,你這樣,西洲和你在一起,不是經常被你欺負?你這種性子,是沒什么事都要讓人慪的……」
顧及聽不下去了,揚起手臂狠狠砸在茶幾上,身子突然立起壓向cedric恨到:「跟我提西洲干什么?跟我炫耀?
別以為你現在和西洲在一起就可以得意了!老子和西洲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就算西洲跟了你,你信不信,西洲不會忘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
「……」cedric身子緊緊貼在沙發靠背上,看著顧及長大了嘴,好半天才開口說話,「啊……你原來,知道啊!」
「嗯?」顧及愣了,這英國人說什么?「知道什么?」
被這cedric一說,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稀里糊塗的。
「西洲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啊!」cedric一臉的理所當然,「我還以為,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呢!既然你這么清楚,那我說話就容易多了。」
顧及緊綳的身子放松下來,慢慢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他一直盯著cedric,迫切想要知道cedric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
cedric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又捏了塊糕點往嘴里送。這個過程是相當緩慢的,然而顧及也沒有催促他,而是耐著性子看他享受的過程。
「不錯,很美味。」
cedric在吃了兩塊糕點後,終於放下了手,好整以暇的想要和顧及好好談談的樣子。
「我想,姚先生一定是誤會了我和西洲的關系,西洲大概也從來沒對你提過,我的身份……」
顧及一挑眉,「你什么意思?」
「西洲不知道我來,我就要回英國了,有些事情,西洲不想告訴你,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下比較好。」
cedric的話顯然帶著某種深意,這讓顧及渾身的神經都緊張起來。
「我是西洲的醫生,或者說,曾經是……西洲在英國曾經有過一個男朋友。」
顧及聽著,雙手不自覺的交握在一起。這件事情,willes說過,已經查出來了,但他不想聽,所以一直也沒問具體是什么事。
此刻聽到cedric提起,直覺這不是件什么好事。
「說是男朋友,可能不太合適,有段時間,算是和西洲走的比較近吧!對西洲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西洲有個孩子……你知道,西洲把念念看的很重要。
本來,那個人可能沒有什么機會,但是,那個人很聰敏,知道從念念身上下功夫。起初的時候,那人對念念是很好的。
西洲想,孩子總是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的。她等了你那么長時間,你也沒有去找過他,她不是一天就死心的,是一點點慢慢死透的。
後來,西洲就嘗試著和那人交往……」
cedric的眼里閃過悲憫的光芒,這讓顧及懸起了一顆心。
「我知道的也並不具體,我是接到警局的通知,去看望病人的。病人就是西洲和她的孩子。
他們不是犯人,卻滯留在警局不肯離開。我看到他們的時候,母女倆抱在一起,眼里都含著眼淚,但都沒有哭出聲。
後來,我就成了西洲的醫生。對了,那個時候,我問過警局,傷害西洲母女的混蛋,犯的是強奸和猥褻兒童未遂罪。
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可能後果更加嚴重!」
cedric說著,眨了眨眼,即使時隔如此之久,提起這件往事,他還是覺得心有余悸,當時西洲母女空洞的眼神似乎還在他眼前晃盪。
顧及……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像是石雕,僵化住了,千年、萬年!
cedric覺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站了起來,經過顧及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喟嘆到:「如果可能,好好對西洲吧!她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如果,她肯接受我,我也不會和你說這番話。
但我是個心理醫生,最擅長的就是看透別人的心思,你們分明是相愛的一對,何苦彼此這樣折磨?」
cedric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顧及呆坐著許久許久都沒有動一動。
五月的天氣,絕對算不上冷了,陽光從敞開的窗戶里射進來順帶著揚起一陣風,顧及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