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當封成瑾跟醫生簡單交涉過,醫生明白他會說法語後,終於長吁一口氣,用法語開始交涉。
法國人有很強的民族自尊心,認為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若非必要時候,堅決捍衛自己法語的地位。
嘰里咕嚕的語速顧梓璇本就不能聽懂,更別說那些醫學專業的詞匯。
直到一個小護士沖著封成瑾也忍不住說話,一個單詞落入耳朵,「épouse」。
顧梓璇才怔住。
épouse法語是妻子,太太,他們不是誤會她跟封成瑾是……
偏偏封成瑾不像是有糾正的意願。
法國醫生郁悶的快速說著,封成瑾含笑頻頻點頭。
錯愕,顧梓璇飛快想開口解釋。
可不等說話,醫生跟護士就搖著頭離開了房間。
臨關門前,小護士似乎是看出來了她並不能聽得懂,忍不住拿英語嘀咕了一句,「on/a/toilet/need/eall?」
她在質問她,上個廁所也需要緊急呼救?
顧梓璇啞了口,一頭黑線。
關上門,當屋子里只剩下她跟封成瑾兩個人,封成瑾轉過來身子,盯著她臉上尚未收回的凌亂表情。
再一次忍不住笑出聲,以手握拳,他也沒太嘲笑她,掩鼻清了清嗓音。
「要上洗手間?很急?」
顧梓璇臉已經漲紅成了煮熟的螃蟹,抿唇,她道:「嗯,幫我喊一下秦小姐。」
「恐怕不行。」封成瑾聳了下肩膀。
顧梓璇錯愕,怔大雙眼,「為什么?」
封成瑾走上前,將前5分鍾秦諾剛給他發來的短信遞給顧梓璇,「他說醫院沒有熱水,跟秦媛一起去對面咖啡館借壺燒了。」
病床上,顧梓璇:「……」
……
法國大街上。
此刻已經萬人空巷,歐洲人並沒有夜間開店的習慣,所以夜間的街道很寂寥。
秦諾跟姜媛走在街上,散步的狀態根本不像是要出來借壺。
想著連續兩天被秦諾扯走,姜媛走了幾步,深思著,「秦哥,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
「顧小姐可是結了婚的女人!」
姜媛的聲調很高揚,秦諾聞言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膀,「那又怎樣?」
「怎樣?顧小姐是有夫之婦,這事一旦鬧開,在名流圈子,可對封家是極大的顏面損失,我覺得夫人不會讓顧小姐進門,況且,你知道嗎?八年前,公司……」
姜媛一句話還沒說完,秦諾就揮了揮手,道:「這都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么?」
「重點是,封總喜歡。」
說出這句話,姜媛怔了半晌。
想著封總那婚事,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操心也不是沒理由的。
一人如果只是沒找到合適的對象,不結婚是正常的。
可是一個人如果是心里裝了一個人,忘不掉,不結婚就有點……
姜媛不說話,秦諾就拍了拍她的肩,道:「所以,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前提不都得是封總喜歡才行嗎?他要不喜歡,回去把顧小姐送回去也就沒事了,他要真喜歡,他自己都會想辦法去解決。」
難不成搶婚?
秦媛蹙眉,深刻覺得男人跟女人果然是兩種不同的價值觀。
男人的世界是征服,自己喜歡最重要。
女人的世界是忠貞,對方喜歡比較重要。
……
病房內。
顧梓璇一蹦一跳的走著,幾次在封成瑾伸手來要扶她的時候,一把拍開,「不用。」
封成瑾低笑,道:「我只是想扶你去洗手間而已。」
「那誰知道。」
「……」不信任跟拿他的話原話反駁讓封成瑾實在好笑。
搖頭,他也不再扶她,就跟著她跳動的步伐,一步一步跟在身邊,「你是有多不信任我?」
「哪都不信任!」
經歷過「我太大了?」跟「電梯有鬼」事情後,再看著他先前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顧梓璇深刻覺得,說不准昨夜他也是故意的!
封成瑾卻實在有些憋不住笑意,「有這么差?」
顧梓璇停下了腳步,憋住那瀕臨迸發的水意,深吸一口氣,道:「大多數時候印象很好,但是差的時候真的非常差,封成瑾,我告訴你!我早上看你那是無意的,你別想來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