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她說不出半個字的話。

不吭聲讓周惠美明白了什么，愈發大膽冷笑起來。

放下咖啡杯，周惠美雍容的一字一句。

「這要說好聽了，說你只是找好了下家，不堪豪門寂寞出軌，然後被掃地出門。這要說不好聽了，說你們顧家家教缺失，我們赫家也連個兒媳婦都管不好，顧梓璇，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就算了，別害的兩家人在社會上都沒法做人。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么狀態？勾.引誰啊？誰沾你誰倒霉好嗎？」

周惠美言辭惡毒，顧梓璇氣的手中水杯在顫抖，眼眶中紅潤在彌漫。

微頓，在顧梓璇差點穩不住氣的時候，玻璃門「嘩」一下被推開了。

顧梓璇怔了下，飛快收斂情緒。

一身ol套裝的姜媛手里抱著一文件夾，看著顧梓璇，再看看有些說話盛氣凌人的周惠美。

那依稀聽到的幾個尾音字，讓她斂了斂瞳，道：「顧總監，總裁找你說項目的事情，您有空來一趟嗎？」

顧梓璇快速隱下紅潤，點點頭，「有。」

聞言，周惠美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顧梓璇還真是來做業務的。

見顧梓璇起身要走，周惠美也知道樓下司機等了很久了，她要現在走，還能回去騙司機說沒有找到人，就也沒攔著顧梓璇。

輕哼一聲，她起身，經過時撞了下顧梓璇的肩膀，然後囂張傲然離去。

周惠美離開。

顧梓璇上前走了幾步，看著其實沒用動步子的姜媛，很快明白了什么，「不是封成瑾找我，對嗎？」

姜媛怔了下，想著自己剛好到這一層辦事，然後碰到了頻頻朝會議隔間擔心看的小席。

小席也不好直接去打擾，就委托姜媛來看一眼。

姜媛也是到跟前了才知道小席在擔憂什么，因為顧梓璇的臉色很差，很差！那種近乎委屈的想哭的眼神，讓她身為女人一瞬間也動了什么心情。

這才推開門。

此刻，看著顧梓璇眼底的難過，姜媛抱歉又無奈的道：「封總剛好在開會，我下來辦事，他還不知道，我……要不要跟他說一說？」

「哦，不用，他不知道最好。」顧梓璇飛快，又肯定的說完這句話。

想起周惠美先前的每一個刺痛她的字眼，再想著她現在跟封成瑾這不清不白的關系……微攥了攥拳心。

……

十分鍾後，天台室外花園休息處中，姜媛手捧著一杯水，陪著顧梓璇安靜坐著。

似乎是因為曾經在法國戛納跟顧梓璇簡單聊過，姜媛此刻還是有些猜到了對方是誰，「那是……你婆婆對嗎？」

「嗯。」顧梓璇點了頭，頓了一會兒，道：「不過是前婆婆了。」

聽到顧梓璇離婚了，姜媛那得知顧梓璇入封易工作，而又明白總裁脾性的她，什么地方長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可是很快，又更隱隱的提起，「她很不喜歡你嗎？」

「天下有喜歡兒媳婦的婆婆嗎？」顧梓璇自嘲。

難過又倔強讓姜媛眸光斂了斂。

頷首，畢竟她也結婚了，也有婆婆，婆媳關系，這在中國就像是永遠解不開的結，不管人品好壞，總是會多多少少處不和諧。

不過這個樣子……

想想可能會給她們封總帶來的不好名聲，姜媛攥了攥水杯，道：「她似乎不太願意放過您，您打算怎么處理呢？」

顧梓璇想了一會兒，淡淡道：「忍著吧，沒別的辦法。」

忍？姜媛怔了下，似乎沒想到能脾氣倔到跟她們總裁對剛的女人，能說這句話。

似是明白姜媛也不懂，顧梓璇笑笑，更蒼白道：「她沒有去大庭廣眾嚷嚷我，說明她也有她的忌憚，只是私下說，難聽就難聽吧，讓她說爽了，可能她也就對我沒興趣了。而且畢竟這是公司，我名聲臭了，我身邊的人面子也都不好過。」

見顧梓璇連這也明白，而且身邊的人明顯指的是封總，即便跟封總還沒到確定的那一步，也會為封總考慮。

一瞬間，姜媛既為顧梓璇的忍讓與善解人意感到動容。

一方面又為她這么差的運氣感到心疼與無奈。

只是姜媛沒看到的是，顧梓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骨關節在微微泛白。

良久，兩人聊夠了，顧梓璇說，「替我保密。」

姜媛想想公司，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