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看著像是有些猶豫，還要說什么的封成瑾，秦諾識趣的等著。

果然，頓了頓，封成瑾道：「里內我今天看到一套小動物造型的不倒翁。留著，拿回來。」

說完，封成瑾就轉身，去追隨另一邊被余幼萱可憐巴巴看著她們，不忍看著的顧梓璇。

秦諾站在原地，愣了愣，反應過來了，彎眼濃笑。

……

回去的路上，因為是冬天，天黑的越來越早。

坐在溫暖的車內，看著車燈下映耀的飄著微微小雪，也已然開啟路燈的邊郊大道。

顧梓璇看著封成瑾，頓了一會兒，唇角忍不住勾起。

「你好像很喜歡做慈善。」

先前，封成瑾跟秦諾的對話，她依稀聽到了慶山照立孤兒院幾個字，此刻，封成瑾更是要帶她去參加慈善晚宴。

「還好吧，世界上辛苦過著的人太多了，我們這類人除了錢也幫不上什么忙，加上很多人發的是不義之財，掠奪了社會大部分財富，就會有心靈上污濁與不安，偶爾的慈善活動算是一種自我的洗滌，找個借口，覺得自己還是個好人吧。」

「對你們這類富豪評價這么差啊？」顧梓璇笑。

封成瑾勾唇，「無商不奸，沒有哪個商人會是好人。」

對於封成瑾的這個評價，顧梓璇卻啞然失笑。

頓了頓，她搖頭，「但是我感覺你不是。」

「什么？」

「你是個好人，而且你是真心的在做。」

封成瑾愣了下，曜黑的墨瞳望著顧梓璇深眨，頓了會兒，他側頭，看著夜與燈光影交錯下的啞色天空。

笑道：「所以今天沒去把證扯了，晚兩天才能嫁給我這么有錢又內心純潔的男人，是不是虧大了？」

這么不要臉的封成瑾，顧梓璇瞬間想起了幾個月前，兩人再度見面時，他頻頻調戲自己的那些態度。

嗤嗤低笑。

她搖頭，「沒有，我覺得再矜持兩天，讓你感受下昔日榕城第一名媛的難追，也是我的能耐。」

剎那，封成瑾愣住了。

看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越來越……像是恢復八年前心境的女人。

瞬間，封成瑾無語，笑到失聲……

……

最後，看著時間也差不多要該去了，兩個人沒在調笑。

封成瑾一腳油門快速往別墅開去，兩人換套衣服就出門。

只是，隔著斑駁的夜色。

倒不是封成瑾多想什么。

只是又不小心再度提及了扯證的事情。

對於他跟顧梓璇之間發生的種種。封成瑾覺得其實誰也不怪，也沒什么好糾結的，都是生活中一些小事情，耽擱了而已。人這輩子被各種各樣事情耽擱的次數太多。

他想娶她，她想嫁他，只要本質不變，其他沒必要計較那么多。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秦諾今天無意的一句話觸動了他。

八年前他們錯過了。

八年後，他們本身都願意去做的事情，又因為一些事情一步錯，步步錯。

想著那還有些顧梓璇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封成瑾有些心底沉甸甸的，不知道哪里，總覺得有些被命運好像再度侵噬的不詳與不安……

瞟了眼她的小腹，他低垂睫毛。

哪怕她有了他的孩子，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