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一遍。

這一次，梁儀超抬眸睨了她一眼，笑了，「薇，不是你，爺寧可憋著。」

……

「……」一瞬間，明白了什么的余薇就凝滯了。

兩人四目相對。

眼神交織在空氣里，混合著十多年的愛情長跑的辛苦。

這條路，梁儀超追了多久，挨了多少次打，沒人比余薇更清楚。

余薇因為不太拒絕梁儀超，被余家父母關了多少次禁閉，搬了多少次家，被迫多做了多少作業，學了多少琴棋書畫，梁儀超更比誰都明白。

只是，誠如一開始余薇在老院前一閃而過，跟梁儀超開玩笑的人，撫著他的肩膀，道出的那句，「咱這個大院，最難追的就是余家這大小姐跟顧家那千金了，顧家千金太乖巧，不是我們的口味，余家大小姐這脾氣可火辣的很，你要能追上她，我們這些人將來可都聽你的。」玩笑話一樣。

當時梁儀超就看著余薇隨手挽起的馬尾，心跳之余，說了句，「行，以後這個世界除了這妞，爺誰都不要，爺這輩子就只認余薇一個妞兒。」

而此時此刻，梁儀超居然在十多年後，再度重復了這句話，並且更加偏執，更加放肆。

余薇心底顫抖著，凌亂著，復雜著。

含著眼眶微微的濕潤，她道：「梁儀超！難道這三個多月，你就是這么過的？你不找別人就算了？連你自己都嫌棄？」

梁儀超彈了彈煙灰，看向余薇，笑意更深，「對，不是你，爺誰都不要。」

余薇心顫，「為什么！我現在有別的男朋友，梁儀超，你明白，我也快要訂婚了。」

「狗屁！」梁儀超也一下扔了煙蒂，揚了聲調，「余薇！你很明白你是爺的女人，你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失.身，全都是給了爺，你既然這么多都給了爺，你憑什么嫁給別人？什么男不男朋友，訂不訂婚，說白了，又沒扯證，都是虛的，想踹分分鍾就踹了。余薇，別讓爺給你第634次重復這件事，你是爺的！這輩子都只能是爺一個人的！爺也只要你一個女人，其他的，誰都不行！」

空氣中，氣氛像是一瞬間凝固了。

余薇與梁儀超靜靜的看著彼此。

梁儀超的煙扔在了牆角，煙頭帶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頓了頓，梁儀超又點燃了一根。

抽了兩口，發覺似乎氣氛還是沒有緩和下來。

又頓了一會兒，梁儀超將煙又猛抽一口，吐出一大圈濃圈後，嘆了口氣，吃力的動了下身子，緊抿著唇跟青筋綳起的疼，他伸手到了病床的床頭櫃前。

從里面翻出來個信封。

從信封里掏出來個軟包。

再拆開軟包裝，等里面金色精致到極致的盒子呈現在余薇眼前時，她知道梁儀超要做什么了。

勾笑，梁儀超的笑意有點落寞。

「薇薇，爺知道這個情況不太好，氣氛也不太對，甚至作為一個女人想要的精致浪漫的求婚我都給不了你，爺一直是個放盪不羈的人，但是不代表放盪不羈就一定所有事情都這樣，在我心里，一直有一塊地方，一直是你，那里干凈祥和，沒有任何雜質。」

「對於我來說，我想給你安定，我想娶你，想要你，想一輩子把你錮在我身邊，給你最好的。薇，這個時候下跪，爺可能是真的做不到了，你也別嫌棄，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從你三個月前跟我說，讓我以後別來找你了，你有新男朋友了，我就想做這件事。更甚者，從你父母不同意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做這件事……」

頓了頓，空氣中梁儀超冷魅肆虐的臉含著無邊的真誠。

他開口，淺淺道：「余薇，嫁給我好不好？」

打開的盒子里，一顆極其漂亮的鑽戒，混著它最獨特璀璨的光澤，亮在了余薇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