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到了極致。

封成瑾凝望到秋媛，一瞬間似乎也沒想到秋媛會偷聽，微微愣了下，仔細環顧了周圍一圈，發覺顧梓璇在廚房里洗碗筷，他微松了一口氣。

再望著秋媛，他尷尬勾了勾唇，一瞬間，他很想學赫啟默一樣，叫一聲媽，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所以，苦澀道了句，「秋姨~~」

就闊步朝廚房走去。

落寞又倔強的身影離去時，秋媛看著心底抿生出一絲不忍。

看向里內的顧慶豐，「幾年前啟默跟你說的要報復的人是就是他嗎？」

顧慶豐怔了下，良久，將指尖幾乎燃盡的煙蒂碾滅煙灰缸，點了點頭，「嗯。」

秋媛更心痛了，「那你何苦還要這樣對他措辭？」

關上門，走上前，她將果盤放置桌面，秋媛柔聲娓娓道：「這事如果換別人也就算了，我也支持你厲聲嚴喝，可你明知道他失去的不比我們少，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當時被你跟啟默逼的……我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了，他什么都沒跟你計較，全認了，你說他的不好，他也全聽了。他其實對你已經夠尊重，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他全放下了。這要放我，我絕對這輩子都不會上你家的門，但是他為了梓璇來了。你還要說他不如啟默，梓璇對她感情不是真的愛他來傷他，至於嗎？」

顧慶豐看著秋媛，良久也是一聲嘆息，「不傷他怎么辦？正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們都沒有退路，我才能選擇傷他。不傷他就會傷我們的女兒，封家的情況你知道，就算他肯娶梓璇，封老那邊呢？」

迎著秋媛的眼眸顫抖，顧慶豐：「當年的意外，讓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正因為這么大的梁子結下了，這件事他再怎么報復，我都認了。只要封家消氣，不牽連女兒就行。可這羊入虎口的事，還是一輩子，你當母親的能看著女兒往火坑里跳？」

秋媛說不出話。

心痛間，只能責難道：「本來挺好一對人，早早你說實話，讓他們好成了不就是了？如今女兒活守寡八年不說，還惹來這么多事。怪來怪去，都還是怪你老是偏向啟默。」

顧慶豐被斥責，一張五十余歲當了半輩子官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絲被妻子訓斥的不爽，「啟默當時是我們名正言順的女婿，我不偏向他偏向誰？難道要鬧到舉城皆知，我顧慶豐上不攀名貴，下不賤己態的家風下，女兒談戀愛，愛慕虛榮耍了一個平民，奔著封氏去了？你秋家門庭能忍，還是我顧家門楣能忍？而且你現在讓我看，我都還是覺得啟默比封成瑾好。封成瑾這男人太聰明了，說什么他都知道我是什么意圖，我******都沒這么累。」

「那又不是你找老公，能跟你在一起過幾天？你累不累又能做什么？而且啟默難道就不聰明？他只是相對來說順著你，表現的不明顯而已。」

「順著難道不比不順著強？封成瑾這么整我們家是事實，難道就一筆勾銷？你這就是婦人之仁，看到他難過就見誰都心軟。我一個過來人，看人能不准嗎？還是啟默更愛我們女兒一些。」

「感情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單方面的愛，你也不擔心我們女兒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