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一瞬間，他笑了，在綠燈亮起，顧梓璇准備快速離開的瞬間，將她抓股胳膊，翻轉一圈，抱回了懷中。

柔軟的身軀跟堅實的胸膛再度融合的時候，回憶涌進腦海，顧梓璇一剎那差點忍不住哭出來。

而封成瑾則貼著她的耳邊，笑了，「終於等到了，你還是會心疼我，對我心軟的，對嗎？」

顧梓璇咬唇，迫使血腥味讓自己穩住理智與神思，「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心軟！你做過的事我……」

可這次不等說完，就被封成瑾的一個「噓！」徹底打斷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也不想去信。」

顧梓璇啞口。

封成瑾笑了笑，只繼續用這樣的姿勢饜足的抱住她，試圖將她抱得更緊一點，完全勒於懷中，然後才緩緩道：「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為什么不肯原諒我，一絲一毫都不肯，這並不是你的本性，你是個對貓死了都會哭一鼻子的人……說實話，梓璇，我不清楚你為什么堅持要這樣冷我，如果說，真的是因為我傷害了你的家人，騙了你，瞞著你，我無話可說，這件事上你想怎么撒火，發氣，都可以。所有事我都認了，只是你若想報復我，最好的報復手段也不是這樣對我對嗎？你該嫁給我，讓我把你娶回家，然後你一輩子想怎么折磨我，想怎么收拾我，讓我給你全家賠罪都可以，更甚至，你從我身上報復不爽了，還能報復我兒子，我孫子，直到我們封家全部給你顧家買單，你讓我拿一輩子向你贖罪，都可以。」

剎那，從沒聽過這樣歪理邪說的顧梓璇，真的心情是……

「而……」封成瑾頓了一下，微微松開了點懷抱，看著四目相對下，眼眶明顯漣漪的顧梓璇，勾唇笑了笑。

「接下來的話你可能會覺得很可笑，我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更或者說，你覺得我是在自作多情也好，還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也好，我都想說完。如果是第二條原因，並非是因為你不想原諒我。你只是覺得是因為我的家庭問題，害怕我壓力大，連累我，你覺得這件事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所以才刻意這么冷著我，那我想說一句完全沒有必要。我是個成年人，我自己在做什么，選擇的是什么我自己都清楚。梓璇，別說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就算真的到那一步了……」

封成瑾凝視著顧梓璇的雙眸，道：「他們和你之間，我要你，親情跟愛情之間，我要愛情。」

剎那。

伴隨著飄飛的細碎雪花，顧梓璇的心是一瞬間動容成海浪的不知道。

只清楚，看著眼前深邃看著他，摟著她，找了她八年，等了她八年，此刻堅決不允許她在退縮半步的男人，她竟然喉嚨哽咽，說不出半個「不」字。

顧梓璇在動容，不管是因為哪一種情況，她都在糾結，顫抖。

封成瑾感受的到，所以就在短暫的停頓後，趁熱打鐵的問道，「梓璇，原諒我好不好？」

顧梓璇沒說話。

封成瑾湊低，再次問出，「原諒我好嗎？」

顧梓璇更身子顫抖，說不出話。

短暫的沉默讓封成瑾心在這一刻忐忑到了極致，也像是即將被判刑到了極致，他知道他此刻處於光與影的分界線上，顧梓璇點頭，他們之間將所有的事情都冰釋前嫌，他可以一念天堂。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了，顧梓璇還是能將他推開，他將什么辦法也沒有，一念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