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芷璇在中午望著餐盒發呆的時候,封成瑾在盯著那滿滿一桌子西餐,抿了抿唇,「啪」一下全部推到了地面上。
然後自己起身,找來米跟菜,做中餐果脯。
夜間,封成瑾坐在客廳,沖著游戲機打了通宵游戲的時候,秋芷璇就靠在北京尚且寒冷的四合院樹下,望著沒有星星的天空,不想哭,但是又忍不住哽咽出眼淚的,抱著雙膝,難受至半夜。
然後秋芷璇捂著發熱的頭疼上班時,封成瑾則在醉酒的清晨直接睡到了中午。
封成瑾醒來後,將自己悶在書房,蹙眉翻書,看邏輯推理文等燒腦的東西時,秋芷璇則在瑜伽館聽著靜緩的音樂,試圖讓自己平復下心情。
再等封成瑾將自己泡在室內游泳池里發了瘋游泳時,秋芷璇則在白起范的陪同下,又一次在酒吧內喝到全場驚嘆!
時間,是兩道不想交的平行線,一晝一夜的連接這倆個不同城市的人。
如果拉遠看,會覺得他們的生活如此的相似,但是,誰也無法做了這個窺視一切的上帝。
所以封成瑾也好,秋芷璇也好,他們都看不到彼此。
直到整整一周後。
空洞中的秋芷璇終於從疼痛中回神,望著領導關於她准備當副科長時安排的第一個任務,決定打起精神,努力工作,然後不假思索的接了要求,領過【2019年全.國兩.會第xx屆xx次會議——工作人員出入證】,抿了抿唇,開始在所有人詫異中,像個女強人一般的開始了高負荷培訓工作。
去的那么堅決,答應的那么干脆,真的是讓整個單位的人都驚呆了下巴。
更別說她將她那一頭齊腰的長卷發剪成了齊肩的半長,少了淑女氣質的她,穿起職業裝,再將一邊發絲撥在干凈的耳後時,有些說不出的干脆與干練。
二十八歲的秋芷璇無疑還是美的驚人的。
經歷過少女期的懵懂,經過輕熟女期的溫柔優雅,此刻的她徹底蛻變成了女人一生中第三個階段。
而在榕城的封成瑾。
也在第七天的時候。
聽著那如今丁輝請假了,楊越請假了,王易坤請假了,余遠堔不見了,雲帆在天天帶著團隊鎖在高層會議室里不知道忙什么,赫啟默更是跟問戶口的一樣,一天找人三遍,問他一天在做什么。
他在看著那所有人都沒消息,而他的手機也始終沒消息的場景。
冷冷一笑,像是絕望,也像是做了最後的告別,他眼神寒冷陰鷙的可怕,也沉靜空洞的無神。
將電話卡拔出來,扔給管家,道出:「給我把這張卡注銷了!如果他們有誰再打問我消息,就說我死了。」
然後掏出另外一部手機,給秦諾打了電話,「機票定好了嗎?准備出發了。」
秦諾自然知道總裁是要忙什么事,那是一件什么事都能馬虎,但是這件事上絕對不能馬虎的重要安排!雖然不知道總裁為什么會突然換了個號碼。
但是也還是正經道:「早在一周前就訂好了,我跟小左也在來接您的路上,再有不到十分鍾就能抵達別墅。」
「好。」封成瑾掛了電話,將最後的領帶跟西裝弄好,又剃了雜亂的胡須。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三十六歲,什么都沒有增加,只增加了眼尾紋。
什么都沒有減少,一張巨大的災難片過後,他還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的自己……
感情一如既往的空白,除了後腦勺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消除的疤將會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疼……
他輕嘲的笑了笑。
微頓,走進書房,拿過一沓子文件資料袋,跟一張三個月前就送來證件出了門。
門外。
秦諾跟小左抵達的很快,幾乎是他剛抵達樓下,車就開到了門口。
管家給他將行李箱裝進後備箱,看著那他自己收拾的過薄的行李,忍不住道了句,「總裁,那邊天要冷很多,再帶件外套吧,只是一件呢大衣估計不行。」
他也只冷冷看了一眼,道:「不用,我只去三天,會議一結束就走。」
就沉寒上了車。
車發動時。
小左很興奮,因為這可是他時隔一周了,才又能給恩人服務的機會。
加上秦諾只讓他開車送機場,壓根沒跟他說去哪兒。
興奮中的小左忍不住就又開始了老.毛病。
一邊開車,一邊笑道:「總裁,您去哪兒出差呀?」
這句話無疑是讓秦諾恨不得拿眼刀子殺了他的,可惜,總裁卻像是沒有介意。
空氣的停頓中,封成瑾開了口,「北京。」
「北京出什么差?」
這一次封成瑾卻沒開口,只是勾了勾唇,就別開了臉。
而此刻,他手邊的皮椅上,除了文件,還有一張工作證。
工作證上印著幾個大字:【2019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xx屆第xx次會議——出席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