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車廂里，一時之間只能微微聽著發動機的馬達聲以及車外淺淺如流光般的風聲。

余幼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干了件壞事，但是壞在哪里，似乎也不太明白，只安靜又憋屈的看著爸爸。

等這種眼神時間一長，余遠堔就算再生氣，心就算再是石頭，也終究也舍不得再發火。

嘆了口氣，余遠堔還是率先開口道：「幼萱……今天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余幼萱愣了愣，道：「怎樣？不是給我找媽媽嗎？」

余遠堔懷著淡淡傷感的心情道：「不是媽媽，幼萱，我喜歡的人是你的顧姐姐，也忘不了她，你……應該明白的……」

可惜，不管余遠堔怎么難受，深沉，幼萱無法體會，想要媽媽的心情還一如既往。

輕抿著小嘴，幼萱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懂得的，爸爸，我也很喜歡顧姐姐，可是，她已經嫁給我干爹了啊，她又不能分開，你沒有她就打算不找了嗎？」

提及的封成瑾娶了秋芷璇的事實，讓余遠堔心狠狠抽搐了下，沒吭聲。

幼萱就更認真的追問，「最主要，你不是都背著我找過女人了嘛，不是媽媽的話，爸爸你這么隨便跟阿姨在一起，也不太好吧？」

剎那，想到封雨凝那小魔女，余遠堔就開始有點急躁，「不是媽媽！也不是什么阿姨！幼萱！爸爸沒有什么背過你找女人！爸爸沒有女人！」

「可是沒有女人，這些是哪里來的？」幼萱也急了。

「呃……」余遠堔啞口無言，急中生智道：「那是給你奶奶買的，我還沒來得及帶回去……」

不想余幼萱一臉嫌棄的就別開臉，「算了吧，奶奶喜歡白色跟杏色，那些小衣服都很保守的，這種顏色的，你要買給奶奶，奶奶能打你。」

頓時，余遠堔是真接不上話了。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心底翻江倒海的極其難受。

看著自己愛到骨子里的女兒。

從小到大，這個小公主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似乎就從今年芷璇結婚，小公主發覺她媽媽好似被「干爹」拐跑後，偶爾在「媽媽」的問題上，就格外的賣爹，不跟他站一條線就算了，在芷璇婚禮上還將他手機號給……

想著那個更帶給自己幾個月困擾生活的魔性封氏小女人。

余遠堔帶著悲愴，含著無語。

平復好心情後，才一邊開車，一邊單手摸著余幼萱的頭發，溫柔認真道：「幼萱，爸爸真的沒有女人，這是一次意外，你相信爸爸好不好？」

可余幼萱真的是不理解了。

緊蹙眉頭，她認真看著他道：「那今天那件鏤空蕾絲胸罩誰穿的啊？爸爸你自己沒事穿的嗎？」

剎那！

如果說先前在gio投行，余遠堔經歷的是一場來自世界眼神的洗禮，這幾分鍾內，面對自己的女兒，他經歷的就是人父性取向形象的轟然崩塌。

更甚至，如今沒有一腳油門轟到大橋門柱子上去，真的是他車技跟定性好！

後襟一陣涼風吹過。

余遠堔顫著唇，抖著指尖，將視野重回方向盤外的道路，「算了，你還是當爸爸有女人吧。」

車輛奔跑中，車中溫度又回復到先前的凝凍。

余幼萱卻看著愣住了。

問爸爸有女人嘛？他說沒有，她問這個是他穿嘛？他又說有。

這到底什么情況？

爸爸是不是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