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慈在敖逸勛身邊呆了十年了,敖逸勛任何細小的情緒變化,她都可以敏感的察覺到,而此刻,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出敖逸勛的煩躁。
敖逸勛端起細長的高腳杯,把杯子里的香檳一飲而盡,而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睛,則危險的眯了眯。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風箏,也許出事了。
想到這里,他不顧場合的伸手扯松了頸上的領帶,然後把手里空了的高腳杯放在了一旁的長桌上。
「我要先走,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低聲說完,敖逸勛沒等洛佩慈回話,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晚宴會場。
洛佩慈捏著高腳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已經多少次了?她記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又被一個人丟下了。
她甚至不用猜就可以知道她被丟下的原因,無非就是——她回來了。
那只飛不遠的風箏,她,又回來了。
敖逸勛把西裝外套扔在賓利後座上,一手撥通電話,一手握著方向盤,腳下猛踩油門,車子如箭一般飛出去。
「她怎么樣。」
電話接通,敖逸勛直截了當的開口問。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讓敖逸勛險些把車子開到路邊的綠化帶上。
猛地剎車,敖逸勛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壓低了聲線吩咐。
「看好她,但是別搭理她,給她點教訓!另外打電話給吳醫生,讓他立刻趕去別墅,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敖逸勛猛地踩下油門,臉色黑的幾乎發青。
小風箏,你真是膽子大了,師傅的話完全當做了耳邊風!好,真好!
與此同時,s市遠郊的一處別墅門口,正蜷縮著一個嬌小的女子,她穿著一襲黑色的勁裝,臉色卻白的嚇人。烏黑的頭發垂在臉頰兩側,讓她顯得有些可憐。
「冷七,我師傅什么時候回來啊?」
她輕輕的張口,別墅周圍明明就只有她一個人,卻不知她在和誰說話。
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可是那女人卻依舊在問。
「冷七,我要是死了,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給我些止血綳帶吧。」
這次,女人清冽的聲音,讓別墅旁的某個花壇微微動了動,隨即再次安靜下來。
女人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兩聲,繼續煽風點火。
「我是說真的哦,冷七,我快要疼死了,我現在要是不處理一下傷口,等師傅來了,我真的會死哦。」
依舊沒有得到回應的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冷七,你一點都不疼我,我以後都不跟你好了!」
「你要跟冷七好?」
帶著嘲諷的聲音,清晰的在裘鳶耳邊響起,偉岸身姿帶來的壓迫,讓裘鳶整個人都陷入了敖逸勛映出來的陰影里,讓她窒息,卻也讓她安心。
裘鳶仰起臉,看著眼前從她九歲起就占據了她整個生命的男人,嘴角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
她像過去的十多年一樣,無比自然的向敖逸勛張開了雙臂。
「師傅,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