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鳶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拿著這頂軟帽,對著一邊的十六世紀的鑲紅寶石銅鏡,把軟帽戴在了她自己的腦袋上:「可憐的大衛,做這頂帽子的人一定是個高手,要不然也不能連你也騙了。」
大衛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什么?!竟然是假的?你沒弄錯吧?!這很明顯就是洛可可時期貴族女子所佩戴的發飾啊!」
裘鳶白了大衛一眼,順手把帽子扔回給他:「雖然它樣子和顏色都做的惟妙惟肖,但是材質騙不了人。這帽子的重量明顯比真家伙要重了兩毫克,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都察覺不到。」
大衛皺著眉掂了掂手里的帽子,然後憤怒的把帽子摔在櫃台上:「該死的!才兩毫克我怎么能感受的出來!你以為我是你啊!」
「哦,別這樣小大衛,你還有沒有別的寶貝,拿來我看看,說不定能挽回你這破帽子的損失。」
大衛哭喪著臉把帽子收起來,轉而遞給了裘鳶另一件東西。
「吶,你看看這個,這東西是昨天一個新朋友交給我的,價錢不高,我就收了。」
大衛還沒有從帽子事件的難過里走出來,就順手遞給裘鳶一個木制的首飾盒。
裘鳶一看見那個盒子就輕輕的皺了皺眉。這盒子,有些眼熟啊!
小心的接過來,打開來看,裘鳶驚訝的表情完整的落在了大衛的眼睛里。
「鳶?怎么了,這手鐲有問題嗎?」
裘鳶沒說話,只是迫不及待的把盒子里的那只螺旋金絲臂鐲拿在了手里,細細打量著。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在蓋蒂博物館放著,怎么到大衛這兒了?!
裘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才確定,這就是自己前段時間才誇贊過的那只手鐲。
「大衛,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大衛看她的表情這么嚴肅,就也認真了起來:「我不認識他,他昨天是第一次來,渾身包的很嚴實,頭上還帶著幾乎要遮住臉的帽子,所以我沒看清長相。不過我來我這兒『賣貨』的人,大都喜歡這個裝扮,所以我也沒有放在心上……怎么了嗎?這手鐲有問題?
裘鳶抿著唇搖了搖頭,只是開口問:「這鐲子你多少錢拿下來的。」
大衛報了個數字,並不是很高。
「那剛才那頂帽子呢?你花了多少錢。」
提到帽子,大衛又露出一臉的苦相。
「哦,那該死的家伙騙了我十五萬!」
裘鳶聽了,轉頭吩咐冷七:「給大衛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這鐲子,我留下了。」
冷七沒有多問,一件幾千塊的鐲子為什么裘鳶要付二十萬,他只是很快的從懷里掏出支票簿,填上數字,然後把鋼筆遞給她簽了名。
「大衛,別告訴別人你曾經拿到過這只鐲子,你明白了嗎?」裘鳶一臉認真的對大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