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眸子一轉,「你說她明晚要出府?」
雪雁忙回道:「可不是!想必是想待到百寶廳關了門再去查看。」
獨孤世琴心思一動。
這可不即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笑著起身,把掌中的一只質地不錯的金項鏈套在雪雁的掌上,「下回再有何消息,可要跑快一些……」
雪雁見到這金質非常好的金項鏈眸子都看直了,笑著忙福身,「婢女多謝世琴小姐恩賜!」
「做得好……往後恩賜是不會少了你的,快些回去,別讓獨孤容姿發覺了你往接秀書院來。」
雪雁笑得合不攏嘴,忙參禮退下,多日來被福嫂折磨的羞辱感也沖刷了非常多。
獨孤世琴見她離了這兒,方才含著一縷不屑的笑紋,扭身對彩錦道:「去給稻香居的表少爺送個信兒……」
翌日,洛聞舟果真是如約來了左相府,獨孤容姿的笑紋也深切了幾分,「展參將,去安明軒把嫡少爺請來。」
洛聞舟忙問道:「容姿小姐,此是要……」
獨孤容姿笑道:「日後洛公子便安心在左相府住下,容若既是拜您為師了,那這禮儀便不得少了一分。」
馬上,獨孤容若便被展旌請到了長春館。
他雖是已然解開了心結,可對獨孤容姿仍是有些內疚,踟躕了一瞬才邁了進入。
誰知一進了院落他便呆立在原處。
這立在二姐院中的灰衣男人不是自個新認的師父么?!
獨孤容姿見他怔在原處,嗔笑道:「怎還傻立著?既然日後有了師父,可便要好生學著了,萬萬不可荒廢了……」
獨孤容若心中感激,咬唇走至了獨孤容姿的臉前,「二姐……」
見他這幅模樣,獨孤容姿輕笑了一聲,「莫非是容若還不願原諒二姐?」
獨孤容若連連搖頭,壓下了一絲哽噎之意,恭恭順順地參了禮,「多謝二姐!」
獨孤容煙早便得了獨孤容姿的一番解說,此時也趕來了。
雖然容若不喜讀書只愛練武這事讓父親多次不喜,可畢竟她亦是護弟心切,怎么舍得容若受到半分委曲。
更況且容若的身後有這多的依靠,自身也並非紈絝子弟,日後必定是會好生的,想到這兒,也更為寬慰了。
安置下洛聞舟,馬上便得了洛氏接來了洛家嫡長子洛家寶的消息。
獨孤容姿等人是後宅的深閨女人,自然不必出面,僅是命令了幾句不得怠慢。
晚膳之時,居然是連甚少露面的長沙王也來了趟左相府,送了不少的新鮮玩意兒,獨孤容煙當然含羞不願露面,獨孤容姿便陪著在屋內。
沒曾想這洛家寶倒是趕來了,還口口聲聲說要請長沙王喝酒。
長沙王姬無衡一直溫儒,回了幾句便道辭而去了。
獨孤容姿蹙了蹙眉。
都道洛家嫡子荒淫狂妄,眼下看起來倒是個沒腦子的,同洛聞舟比起來著實是差了太遠……
夜色還未氤氳下,獨孤容姿趁著無人注意,便尋了個由頭往百寶廳而去了。
畢竟,百寶廳也該細細地查上一番了……
「小姐,到了。」
婉貞撫著獨孤容姿下了車馬。
彼時的涇河商坊已然少有人跡了,彼時熱鬧的即是隔了好幾條街的煙花之地了。
獨孤容姿拿著鑰匙開了百寶廳後宅的那扇門,婉貞點上了里邊的燈,「小姐,賬房仿似鎖起來了。」
獨孤容姿眉心一挑,拔下了一枚極細的桃花簪。
婉貞目瞠口呆地盯著獨孤容姿用一根桃花簪子就極輕巧地搗開了那間賬房!
「小姐……你怎會……」
獨孤容姿把那枚銀釵戴回了鬢髻,「小時候同表哥學的小把戲罷了,這把鎖不夠牢,否則我亦是無法子的。」
婉貞清晰自家小姐小時候脾性頑劣,也就安下心。
實際上,這開鎖之術是為姬無贏才不得不學會的……獨孤容姿自諷一笑,不過好賴這手藝還可以用。
進了賬房,婉貞便點上了幾盞燈。
獨孤容姿走至壁櫥旁,把里邊的賬本悉數翻出,果真還有幾本沒有來得及謄寫上去的空白冊子,日期都仿好啦,是要記錄前年的。
「看起來他們是心下主意要緊緊瞞住這些賬本了。」
婉貞不解,「小姐,莫非是貪了銀兩?」
獨孤容姿沒有點頭,「不可以確認……」
把這幾年的賬本全做一份假賬……有這個必要?
貪了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