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清不好意思地睹了眼仍是氣鼓鼓的史若蕪,「我是來找史穆江的,他說要來院中賞他新收的八哥,我便先來花苑里了,沒料到……」
史若蕪瞠著他那張收斂就顯得俊逸儒雅的臉,重重地一哼。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想必即是如此的!
淳於清察覺到史若蕪的目光,對她笑著眨了眨眼,扭身道:「今日是我叨擾了。」
彼時史穆江也匆促趕到了,聽講了淳於清跟自個妹妹的沖突,笑道:「還不快跟我走?我這妹妹沒有親身拿了你這賊就不錯了,你可是不曉得,我這好妹妹當初捉賊的事跡。」
「哥!」史若蕪又是一個眼風掃了過去。
史穆江忙拽著淳於清走了。
獨孤容姿跟華陽公主也樂了,華陽公主更為拉住了獨孤容姿道:「說這事,那可即是不得不提了,我們琴棋書畫樣樣染指的史大小姐去年在花會拿住了一個身手不錯的竊賊,彼時被罰著跪了倆時辰。」
史若蕪臉一紅,「我那不是禁不住了嘛,彼時剛跟大哥練拳,手癢非常。」
獨孤容姿撲哧一笑,隨即非常正色地說:「這琴棋書畫跟擒拿……當真是絕配。」
史若蕪急得跺了跺腳,「容姿,這下連你也取笑我!」
又說笑了幾句,史若蕪才命人拿來了那副畫,倒著實是副名畫,卷幅非常大,描摹也細致,宮廷小鬟的情態也都惟妙惟肖。
華陽公主倒是瞧著不盡興,「妙倒是妙,然卻未了神采……」她扭身對獨孤容姿道:「容姿不是也攜了畫來?」
獨孤容姿一笑,「那便獻丑了。」
馬上一副被普通漆箱所裝的古畫便被呈上,獨孤容姿親身展開了這畫,「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華陽公主低首不語,盯著波瀾壯闊的一副雪景圖,竟是盡然地被吸引住了,「這畫非常好。」
獨孤容姿見她眼圈微紅,低吟道:「容姿倒不大喜愛這畫,今日遇著了公主,可算是他遇著了知己。」
著實,唯有遇到了真正賞識之人才算是一副好畫,否則縱使是再好的畫也成了蒙塵的寶珠。」
不遠處的小徑旁立著個香色紗衫玉袍的男人,他微微斂起了掌中的羽扇,仿似不忍攪了臉前的美景,燦若牡丹的女人,淺笑似仙,指骨輕揚之際一切風景仿似都被壓下。
「獨釣寒江雪?」姬無贏微微念了遍這句詩。
著實,這獨孤容姿眼下倒是真成了雪一樣,令自個觸碰不到,可卻又仿若雪落在心底,仿似還化作了一灘春水……
「三王爺?!」
邊上跟來的阿盪氣喘吁吁,「史嫡少爺講了今日還是去他的院中……」
此話還未說完,阿盪就瞧見了自族主人盯著的不遠處,而那花叢中的一行人也看了過來。
姬無贏只可以是向前而去。
獨孤容姿見到了姬無贏即是明眸一沉。
「大姐。」姬無贏向前先同華陽公主點頭,又對史若蕪一笑,「表妹的臉倒是大非常,獨孤二小姐也請了過來。」
史若蕪對姬無贏倒沒什么好感,僅是隨便一笑。
姬無贏方才走至了那幅畫臉前,對獨孤容姿溫儒一笑,眉目中居然是驚艷跟摻了柔意的寒暄,「獨孤小姐,這畫……我也覺非常好,尤其是這白霜之下的美,美得不可方物……」
他說此話時頻頻望向了獨孤容姿。
輕笑,不動聲色地開始斂起了這幅畫,「畫非常好,僅是彼時還春暖花開,三王爺倘若愛雪……就該等冬日。」
姬無贏瞧不懂她眸中眼下滿滿的疏離跟若有若無的恨意,心中更為一緊,「獨孤小姐莫非對我有何偏見?」
華陽公主跟史若蕪也有些不自在起來,笑著拉過了獨孤容姿,史若蕪道:「三王爺,想必我大哥還在院中等著你。」
姬無贏仍是盯著獨孤容姿,「獨孤小姐,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獨孤容姿心中一陣諷笑,忍住了唇邊譏諷的笑紋。
這史府一行馬上就在華陽公主親身相送下結束了,獨孤容姿把帶來了的畫送給了華陽公主,低吟道:「公主,這畫的重點並非是寒冷跟孤寂,而是悠然自得……」
華陽公主會意,握了握她的掌,「我非常喜歡,真的。」
獨孤容姿清晰她並非表面如此風光,雖然心中不忍,也只可以是回以一笑回了府。
她想到了今日姬無贏的眸神即是一陣心煩,步伐也加快了些。
他還想要蒙騙、利用自己?當真是太過抬舉他自己了一些!還白白壞了自個的心情!
可還未到回院中,那揆姑姑已是疾步趕上,「小姐,有響動了!後邊的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