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可以走……我不可以害了舟郎,他人呢?他也進了洛府了?洛府的參將大部分皆是父親的掌下,舟郎打不過他們的!」洛采兮急切要出門去看,卻被從外邊進來的雪兒擋住了。
「小姐!您還是跟崢少爺跟福嫂走罷!婢女不可以無可奈何盯著您往火坑去……」
雪兒急得都要哭出聲了。
洛采兮搖搖頭,「我不可以害你們。」
彼時一陣極輕的步伐聲傳來,洛聞舟也到了她臉前。
「舟郎!你快走!別被人瞧見了!」洛采兮說著便要去拽他。
洛聞舟摁住了她的肩,「采兮,你信哥哥么?」
「我……我不想見你有事。」洛采兮別過臉去。
「攜你走亦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這樣說你懂了么?這事對我非常重要。」
洛聞舟聽見四周沒了響動,對洛采兮道:「自然也有人助我,否則今日這院中這多人,怎會沒有察覺?采兮,不可以再拖了,你即是嫁去了婁家,洛家也不會有人感激你分毫,你莫非還要再騙自己?」
洛采兮垂下了眼簾,「我畢竟還是洛家的女兒,是吃著洛家的飯長大的……」
「他們對你又何時用過心?采兮……你的犧牲壓根即是無謂的,倘若你不值錢,不可以為她關氏換來銀兩,她還會如此養著你?」
洛聞舟看了眼雪兒跟福嫂,徑直說:「東西不必拾掇了,把燈滅了,我們即刻就走!」
洛采兮愣愣地盯著洛聞舟,怯怯地問道:「我……真的可以離開這兒?」
洛聞舟點頭,「你一輩子皆是我洛聞舟唯一的妹妹,哥哥理應好生護著你。」
晚風微微拂動樹梢的葉子,投下一地的月影,幾人的身形也馬上消失在洛府……
「不好啦!不好啦!夫人!大事不好啦!」
關氏正在梳妝台前選著今日要戴的釵飾,她剛捻起一朵青蛾戲花的釵飾,便被這聲響嚇得松了掌,一塊嶄新的釵飾也跌成了兩半。
「何事這么惶張?!失了魂不成?」
她一見竟是自個安插在洛采兮邊上的寶珠,霎時心中感到不妙,立刻立起身子道:「咋了?世琴小姐那兒出事了?!」
寶珠亦是失魂落魄一樣,她呆呆地點頭,隨即緩過神來,立刻跪下,「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昨晚婢女不知怎就睡過去了,醒來就尋不到小姐了……」
關氏狠狠地一腳踹上,把寶珠踹得撞倒在案桌的桌角上,「廢物!我派了如此多人手守著個嬌滴滴的小女人都不行,你們畢竟是如何是好事的,不見了?不見那即是找啊!」
寶珠哭得涕泗橫流,「府中都翻遍了,正門也沒瞧見小姐出去……」
「那她還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不成?!一派胡言!接著去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翻出來!」
關氏見她爬起來便要走,又喊住了她,「不可以鬧大了,這事不可以說出去!」
寶珠連連點頭,自己再蠢笨也曉得不可以張揚,否則自己可就沒有何好果子吃了。
一個時辰後,關氏立在洛采兮的房中,臉都氣成了鐵青色,「還未有消息?」
邊上的丫頭搖搖頭,「夫人,還未有……」
話音未落,外邊笑盈盈的聲響已然傳來了,「這吉時可就快到了,洛夫人……世琴小姐該蓋上紅蓋頭了,馬上喜轎啊便要到咯!」
這聲響春風得意福氣洋洋,卻在關氏的耳中仿若催命,銀兩都已然給了景家那位小爺,彼時倘若被婁家發覺了端倪……豈非要來索要禮錢?
「夫人,都找遍了啊……真的尋不到世琴小姐!」寶珠偷偷到了關氏的臉前,她彼時滿眼通紅,乃至瑟瑟發抖起來。
關氏也急得開不了口來,倏然她的眸子瞄到了寶珠的身上,盯著她這跟洛采兮差不多的身形,她心中霎時就下了決斷。
「來人,替世琴小姐梳洗打扮。」
寶珠見關氏指著自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夫人……」幾個丫頭都為難地低首。
關氏一哼,「這事我絕不允許毀於一旦,依照我的命令,拿水來潑醒這丫頭,這事說畢竟亦是她辦事不利,理應由她負責。」
被冷水潑醒的寶珠張開眼時自個的面上已然抹了厚實一層脂粉,她掙扎起來,「夫人!婢女對您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想要立起身子,卻被牢牢地摁住了。
關氏不耐地睹了她一眼,「嫁去婁家壓根即是你兩輩子積德的福報,若不是你在這兒,這個機會是斷斷不會給了你……」
寶珠狠狠地搖著頭,「夫人,婢女求您了,不要把婢女嫁給一個傻子啊!」
關氏愈發不耐起來,不悅地蹙了蹙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倘若不答允,我立刻便可以尋了由頭杖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