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2 / 2)

畢竟淳於朗從北疆立功回長安承爵到眼下還未有足夠的時間給他消化長安的盤根錯節,輕易地跟獨孤家綁在一塊只會是被迫處於劣勢,倘若獨孤容姿不松手,這姻約極難擺脫。

可不利於獨孤容姿?怎會呢?有了攥著實權的淳於朗相助,乃至這姻約還是陛下都沒辦法阻攔的,這不是如虎添翼的事?未來的侯夫人可是正一品的……

他畢竟自知沒有立場過問這些,只可以是含笑避過了話題,總之姻約沒了並非是件對自個不利的事,更況且自己是商人,此種對自個有利的事有何不可?

對自個有利?景琦再一回望了一眼獨孤容姿絕艷卻毫不顯得單薄的臉盤,心湖一漾。

送獨孤容姿出了榮壽客棧,沒料到卻又碰見了華陽公主的車停在對邊的萱香樓。

華陽公主恰好從萱香樓步出,一眼便瞧見了獨孤容姿,她心中黯道著實是不容置喙,獨孤容姿的樣貌氣度皆是極出色的,只可惜心思太深了些,自己都猜不透她。

「容姿居然是在這?」華陽公主徑直地向她步去。

獨孤容姿詫異了一瞬後就恢復了沉靜,屈膝福了一福後道:「見過殿下。」

華陽公主的目光愈過獨孤容姿移到了景琦的身上,「這位是……」

獨孤容姿忙道:「這位是容姿的表哥,青州景家人。」說著她對景琦道:「這位是華陽公主。」

不管景琦識不識得華陽公主,她這個介紹皆是極有必要的,在華陽公主的眸中景琦是不該認出她的。

景琦自然也明白,待到獨孤容姿說完,他才落落大方地向前拱手福了一福,「草民見過公主殿下。」

倒是個極懂得進退的人,不愧是景家的人,景家當初能從朝堂急流勇退又發展成官商的地位,當然有其獨到之處的。

這景家的少爺怎會無故來了長安?莫非他如此年輕已然能左右景家的地位了?

這么想著,華陽公主又端詳了這個謙謙公子一番,果真不同凡響。

「免禮,景家可不是啥草民,我理睬的,不過今日我是瞧見了容姿,倒沒料到景少爺也在……」

華陽公主不輕不重地說著,目光也移向了景琦。

景琦輕笑,「殿下說笑了,景琦僅是奉了祖母之命要請容姿前往青州坐席她老人家的壽辰罷了。」

華陽公主見他倆人泰然自若,方才沒有細問,畢竟這獨孤容姿倘若剛退了婚就同表哥糾纏上……那可是一樁丑事,對淳於朗也並非是好事,雖然自己欣賞獨孤容姿,可也還不到為她糊塗的程度。

「容姿,你上回送來的畫著實非常好,僅是有些地方我不甚明白。」

「殿下過獎了,容姿僅是一點拙見罷了。」

華陽公主點頭,說:「那便請了。」

獨孤容姿清晰她此是要跟自個講話,於是回身對景琦說:「表哥,去青州一事必定不會耽擱,今日容姿就先走了。」

景琦一笑,「表妹慢走。」說完他對華陽公主也略拱了拱手:「恭送公主殿下。」

車馬內焚了萱香樓的安神香,清淡倒是清淡了,僅是有些濃郁反而令人覺得不適,非常明顯華陽公主也有些不耐了。

獨孤容姿想到了隨身攜著的茶花錦囊,拆開後對邊上的小鬟道:「添些進燼爐,這茶花最是雅致,會好一些。」

華陽公主沒有制止,倒是有些意外地盯著獨孤容姿,「我以為容姿會惱了我。」

獨孤容姿抿著嘴失笑,「容姿豈敢。」

茶花融進了燼爐,那香味果真就淡了一些,乃至攜了絲清甜。

「你啊……即是令人瞧不懂又想不透徹,可惜了,那人就不信這一點,罷了,我可是不管了。」

獨孤容姿斂了笑紋,畢竟還是沒開口,「那人」是誰,自己明白,可又不弄清晰,不敢明白。

「公主,容姿是再三思量過了。」

華陽公主府到時,小鬟紛紛下了車馬,偌大的車廂內只余下她倆人。

獨孤容姿咬緊唇,在下車前扭過了身道:「容姿期望公主可以明白,這著實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他現在手攥軍權可卻未有坐穩在長安的局勢,倘若太早跟四王爺綁在一塊……那只會是容姿害了他。」

此話即是自個的誠意,這一份誠意能換來多大的信任也僅是一場博弈跟賭局,人生亦是如此,有時候賭一場交之於冥冥之中亦是挺好。

華陽公主詫異地停滯了動作,拉住了她的掌,「你告訴他了?」

獨孤容姿搖搖頭,「這些不必告訴他,是容姿自個的決意,也不期望他干擾了容姿的選擇。」

華陽公主嘆口氣,「你們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