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曉得你在害怕什么(2 / 2)

獨孤容姿心中一陣酸澀,莫名地翻涌,她卻不想承認,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占據了自己心湖的大半個湖面。

「覺得涼么?」淳於朗順勢撫了撫她的掌背,蹙眉道:「阿短,去取我的斗風來。」

不遠處游廊下立著的阿短趕忙進了房間,片刻的功夫就拿來了黑色的狐毛斗風。

「不是非常冷,這衣裳非常厚。」獨孤容姿曉得自己拗不過他,只可以是仍由他給自個戴好啦斗風,還細心地打好啦結。

淳於朗把她纏在斗風內的發絲跟柔地取出,見她微微蹙眉,動作一滯,柔聲道:「痛么?」

獨孤容姿失笑,「這點痛罷了,你莫非是把我當作孩子了?」

「孩子比你好哄得多。」不及她駁斥淳於朗已然替她把斗風上的風帽攜了起,「車馬不方便到清秋閣來,就當是陪我走一段。」

淳於朗的聲響微微淺淺又非常清澈,不像他平日里講話那般清冷,獨孤容姿莫名地就慵懶起來,好像只須聽從他的話便可以安全到達。

「我去跟你母親道別。」獨孤容姿見他盯著自個的眉,趕忙要扭身。

「我替你說過了,下回你再自己道別。」淳於朗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聲響中滿是愜意,「走罷,天轉陰了,說不准會下雪。」

隨即淳於朗便跟獨孤容姿一道出了院落,阿短跟婉貞離了幾十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隨著。

獨孤容姿被他攬著有些臉紅,風帽卻非常好地擋住了目光,瞧不見淳於朗的樣子,也擋住了她難得的嬌態。

倏地想到了霍麗雲,獨孤容姿開口說:「還有一事,關於霍麗雲。」

感到腰際的大掌一緊,被攜著整個身子都幾近貼在淳於朗的身上,她一聲驚叫卻未法掙脫,「你干嘛?」

「此時還要提這些無關緊要之人么?」淳於朗挑起了快遮住獨孤容姿眉目的風帽,把她明眸中的無措跟惶張盡收眸底。

「跟你說正事呢!」獨孤容姿別過臉,依稀瞧見身後隨著的婉貞偷偷在笑,更為有些羞惱,推了淳於朗一把。

淳於朗一把抓住了她的掌腕,低吟道:「別把手伸出來了,涼下來了。」

天也仿佛更陰蒙蒙的,眼見著便要下雪了。

獨孤容姿收回手,方才說:「你可知霍麗雲為何要在今日尋你?」

淳於朗珉唇,「今日廬陵王也到了甘露寺,還帶走了涪陵侯世子跟定陶公主,想必出完事。」

獨孤容姿點點頭,彼時淳於朗又攬著她的腰往前走了,她掙脫不開索性也就繼續講了,「霍麗雲跟岑濱楓幽會被定陶公主碰見了,若不是廬陵王顯現,今日必定是要鬧開的,不過她許是怕史昭儀跟定陶公主不放過她,倘若不可以用你擋住,想必就連薊州王妃也護不住她。」

淳於朗安靜地聽著她說這些許話,直至她蹙眉盯著自己,方才失笑,「倒是著實非常巧。」

獨孤容姿聽得出他話語中的戲謔,面色一紅,「自然沒有那般巧,我設的局。」

「倒如跟你的作派。」淳於朗含笑,語調彷若攜著自豪,沒有分毫的嫌惡。

前一生在他邊上過活永遠要藏著留神,害怕他察覺出自個的心思……

想到在溪中時他問的那句,「獨孤容姿你真的沒有心么?」獨孤容姿心中一陣異樣,脫口問道:「你不會覺得我太過心狠手辣么?」

淳於朗低笑,「是你的話,怎樣都非常好,聰穎一些的話我也安心。」即便是對自個那般狠,即便是不可以全心全意交與自個,只須這丫頭好生地,就有往後不是么?

一陣山風吹來,淳於朗立即伸手固定住了她的風帽。

一霎時被風帽遮住了眸子,獨孤容姿心中一揪,她驚惶地伸出手卻被一只溫暖的大掌攥住了,「隨著我走,倘若跌倒了我負責。」

獨孤容姿唇角下意念的笑紋映在淳於朗幽深如墨的眸中,更為暖了三分,「我不曉得你在害怕什么,但是容姿,一切有我在。」

仿似頭一回聽見淳於朗說這多話,獨孤容姿咬緊唇,心中的安心令她詫異,原來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然能左右自個的心境了。

沒有走幾步淳於朗的步伐一滯,他抬眸望向了前邊的梅枝,一片雪片緩緩而下,落在枝頭的一點紅上,煞是顯眼。

「呀,下雪了!」婉貞也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