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安胎護體的湯葯(2 / 2)

「您且等等,我這就去通傳,僅是不知你族主人是何人?」姑姑再三瞧了瞧那車簾,始終猜不出此時會有哪個宮中的人。

那馬夫微微一笑,「就說是合歡殿的。」

提到宮殿,那姑姑更為周身一顫,「婢女這就去!」她可是曉得這些許宮中的閹人可是有權有勢非常,那兒能輕易開罪?

薊州王妃還在焦急著,「你說說看,這都兩日了,怎就沒有個音訊?」

邊上侍奉的姑姑端來了一碗顏色泛棕的湯葯,「娘娘先別急,麗雲小姐是去宮中找定陶公主的,說不准是被留下了,如此的事也總是有的,想必是曉得您能猜得到就沒傳了消息來。」

薊州王妃望了眼那葯,姑姑又道:「娘娘趁熱喝了罷,再去溫一遍的話又不好喝了,夏醫傅都講了,這葯不可以斷的。」

薊州王妃被勸著只好是先喝下了葯。

彼時外邊傳來了通報聲,「王妃娘娘,門外有人拜訪。」

那姑姑不解,「此時是啥人來了?問了不曾?」

薊州王妃也非常疑惑,自己來了長安也未大肆宣揚過,更況且此時也不適合拜訪。

「說是合歡殿的。」

薊州王妃心中大大地安下心,含笑道:「定是麗雲來了消息,去請進來,約莫是宮中的舍人。」

披著厚實的斗風,鑲毛的風帽把面容擋了個大約,史昭儀攏了攏斗風,方才抬腳進了門。

打傘的婢女留神攙撫著史昭儀走進了薊州王府。

薊州王妃再茶廳里候了一盞茶時就聽見了外邊的步伐聲。

「快去請進來,這茶也換一壺熱的來。」

薊州王妃邊上的姑姑趕忙點頭應了,扭身便要往外走。

伺等著史昭儀的婢女撫著史昭儀上了石階後就立刻斂起了傘,方要開口,史昭儀沖她擺了擺手,她此次也算是黯中出宮。

進了房間,史昭儀任由著婢女脫下了她的風帽跟斗風,因為是黯中出宮她也換下了宮裝,彼時儼然一個高門大戶的貴婦,眉目間的高貴非常自然。

王府內的丫頭皆是見慣了佳人的,恭順地請了安就打起了簾子,史昭儀點點頭便踱步進了房間。

薊州王妃見到史昭儀,面上的笑紋一凝,她當然不會以為麗雲可以有這個讓史昭儀親身送回來的資格。

立刻立起身,薊州王妃撫住了史昭儀,詫異道:「娘娘怎就來了?!外邊雪還未停呢。」

史昭儀面色則是輕輕的,讓薊州王妃的掌亦是一滯,「王妃,我這回來的緣由想必你也可以猜到幾分。」

薊州王妃蹙了蹙眉,她還是含笑把史昭儀讓在上座,「娘娘還是先坐下喝杯茶暖一暖,我想是麗雲給娘娘惹了啥麻煩罷?」

史昭儀坐下後唇邊都沒有揚一下,說出的話更為讓薊州王妃詫異,「倒是被你說對了,不過可不是一樣的麻煩,否則我就不會彼時親身來王府了。」

薊州王妃險些失手打翻掌邊的瓷杯,「麗雲她咋了?!」

史昭儀端詳著薊州王妃的面色,她也曉得薊州王妃這個人不是兩面三刀的人,這個面色大約是真的不曉得霍麗雲做了何事,她如此想著面色才緩跟了一些兒。

「倒不怪王妃不曉得,就連我聽講了也都唬了一大跳,現眼下定陶還在哭著呢,王妃亦是曉得的,定陶的姻約剛定,陛下的旨意還未來得及下呢,誰能料想到在這個節點上會出這檔子的事兒。」

史昭儀指骨上的玉戒指叩擊著桌面,一下一下地讓薊州王妃的心都提了起,「麗雲……畢竟做了何事?」

跟定陶公主的姻約有關,薊州王妃一聽連面色都白了非常多,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過家家,皆是既笄的女人了,有關姻約上更為不可以輕易觸碰。

史昭儀瞧她這樣子曉得是自個該開口時了,哽噎道:「我就如此一個女兒,只想著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跟前兒,她喜歡涪陵侯府的世子,那我便為她做了這個主,本以為彼時是個大喜事兒,誰知麗雲這丫頭竟然……」

薊州王妃的杯盞畢竟還是落在地,好在這兒鋪了厚實的地毯,也未刺耳的碰地聲,但薊州王妃還是覺得心都隨著落下去了。

「麗雲她跟方世子……」薊州王妃死死盯住了史昭儀,只盼著她搖頭。

史昭儀紅著眸子點頭,「咱們亦是交情不少的,可誰能料想到會出這檔子事兒呢?這定陶跟涪陵

侯府的姻約已然天下盡知了,我倘若取消這姻約……天佣人如何瞧我們母女倆?」

薊州王妃剎那間癱坐在椅子上,「怎可能?!」

史昭儀哽噎道:「我黯道大晚上是來誑騙取樂的?沒幾日聖旨便要下了,不處置好這事,皇家的臉面又何在?到時我倒成了罪人!陛下近來龍體欠安,我又怎舍得把這糟心的事兒拿去令他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