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冬季也鮮活起來(2 / 2)

她微狹起了明眸透過縫隙看出,幾個看起來身份還不低的人還在商討著事宜。

「要我說還是去向主人通報一聲,主人彼時應該在城門邊了,李大人的人手都守著城門呢,我們這兒才是最關鍵的一步。」

「說得對,咱們這兒可是千把個弟兄呢,感覺命人去通報一聲。」

獨孤容姿捏緊了拳,不想足邊的燭台卻被裙尾勾倒了!

燭台倒地的聲響雖不大可還是讓那幾個人豎起了耳朵。

「誰!」

「誰在那兒!出來!」

倆朱衣男人都紛紛拔出了刀,眸中皆是殺意。

獨孤容姿往後一退卻未了退路,後邊冰涼一片,大約是用木板隔起來的。

她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過,伸手便要去拔頭上一枚最尖利的銀釵。

「這兒怎可可以有人,老錢你也太一驚一乍的了,這兒的老禿驢都不在,你沒瞧見灶台都積了灰?」

「剛才響動即是在這土地爺後面傳來的!」一個腰帶上綁著一對短劍的男人還是不甘心地挑開了紗帳。

獨孤容姿忍住足下的動作,屏住了呼吸,她壓根沒有退路,身後被緊緊地堵住了,左邊的紗帳半垂著連個孩子都擋不住。

倘若自己要死在這兒,那也得想法子提醒淳於朗才是,她心中極快地盤算著,可壓根就沒料到更好地法子。

血!她幾近沒有躊躇抬手便要刺向自個的掌腕,不管是哪兒,有血痕都可疑。

可簪子還未碰到自個的掌腕她就覺得身後一空,隨即一雙臂膀就把自己攔腰抱起,片刻後臉前即是一片幽黑!

獨孤容姿張大了眸子,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有種莫名地心安令她停滯了掙扎。

薄薄地木板被一把刀泄恨一樣地劈了幾個口子,外邊那男人冷聲道:「這群死老鼠,倘若被爺逮住了非把它腸子都挖出來!」

「你行了啊,跟老鼠玩了如此長時間也不嫌害臊!都跟你講了這兒不會有人。」

「好啦好啦,都少吵幾句,還有完沒完了?」

隨著幾個口子漏進來的光,獨孤容姿方才瞧見了臉前此人的下頜,隨即她心跳也極快起來,此人如同從自個的回憶里步出來一樣。

不敢相信,獨孤容姿毫不躊躇地用銀釵刺了自個的掌心,萬般慶幸,非常痛,痛得令她周身一顫,唇邊卻高高揚了起。

萬般心如草灰時能見到的光亮中立著想見的人,如此的感受令她難以沉靜,再多的理智跟鎮定自若都扔在邊上。

幽黯中淳於朗的面色非常差,他幾近不敢去想倘若自己沒有從這條黯道走的話,這丫頭會怎樣!此種如同心中劇烈撕扯的悲慟跟慶幸令他不曉得怎么發泄,索性用雙臂箍緊了臉前在戰栗的獨孤容姿。

幽黯里巨大的空虛感被擁抱填補,獨孤容姿任由自己放肆地閉上眸子,不再奮命從幽黯中汲取安全感,只須連跟自個的所有心境,交付在這個懷抱里。

她的小手攥緊了淳於朗身後的衣料。

淳於朗一遍一遍地撫著她的背,令她緊綳著的背脊也放松下來,直至倆人的心跳聲都歸復沉靜。

「我來這兒祈福,沒料到這么靈……」獨孤容姿壓低了聲響,被悶在淳於朗懷中的聲響仿若微微的貓叫,撓在淳於朗的心中。

「丫頭,我回來了。」淳於朗一直清冷的聲響都攜了微顫,黯啞低沉。

他不敢放手,生怕放開就如同曾經掌心那一把捏緊卻留不住的黃沙,他在北疆的日子太多的顛沛流離,太多的死里逃生,他無法更早地認識她熟稔她,無法令她全心全意去相信自己,也未辦法鋪設好一切用最美好去配最心悅的女人。

容姿,還好,還好我彼時能抱著你,能感到你的氣息。

城門邊,疾行的一匹馬上跳下一個神情匆促的男人,他環視了一圈後一下馬就沖著姬無贏而去,行過禮後他低吟道:「三王爺,十里長亭那兒有了響動。」

「城外十里長亭?」姬無贏聽見有響動,明眸微狹。

「殿下,發覺的人雖是商賈打扮但身手更如同從軍之人,神情也非常可疑,我們的人已然去追了,僅是那人身手不弱,往西邊去了,埋伏在那兒的兄弟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小的方才來通報。」

姬無贏眸中起了笑紋,「果真停在城外……」淳於朗啊淳於朗,你還真是跟我便如此毫不掩匿地對上了?

那人見廬陵王沉定臉不曉得在想什么,躊躇地問道:「三王爺,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姬無贏望了眼在布置人馬的李然,這李然是蒙烽最得意的門生了。

「回去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我會親身帶人過去。」姬無贏冷聲一笑,「我倘若不親身去,倒也不妙當。」

那人趕忙應了上馬疾馳而去。

姬無贏立刻招來了李然,神情沉重道:「李大人,孤的人在城外有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