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信瞧見有些不堪的獨孤容姿也不敢多說啥,拱手道:「獨孤二小姐,本官來遲了。」
婉貞也趕忙回到了獨孤容姿的邊上,她如今還是氣喘吁吁的,生怕趕不上來這兒,可一到遠處就瞧見這兒火光沖天,她嚇得一直惴惴不安。
獨孤容姿搖搖頭,正色道:「管大人彼時來也倒好,這火也不必救了,里邊的東西也該燒得差不多了,門邊那個老人暫且先帶回去為好,現在還不可以確認他知不曉得其它事,城內跟此案有關的大多數皆是權貴之府,事鬧大了也不好看,只可以是交與管大人插手了。」
管信清咳了一聲,他連連點頭,「多虧是遇到了獨孤二小姐,否則這事指不定鬧成哪樣呢?四王爺方才回來,這一切都亂非常呢!」
獨孤容姿一陣不適,咳嗽了兩聲,婉貞趕忙撫住了她,「小姐沒事罷?」
獨孤容姿搖搖頭,「沒事,這兒就交與管大人了,時候也不早了。」
管信趕忙把獨孤容姿送出了這院落。
一路上皆是順遂,僅是婉貞瞧見自家小姐如此不堪又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最終又用車馬內備著的一些外傷葯替她塗了指骨。
「往後我可不敢再離開小姐邊上了。」婉貞的話讓紫鵑剎那間跪在車馬車廂內,她垂首語調悔恨,「婉貞姐姐,是我的錯,我沒有護著小姐。」
獨孤容姿嘆口氣,「你趕緊起來罷,今日也嚇著了,我沒有事的。」
待到了獨孤家的側門處,那幾個一路隨著的侍從樣子的男人才算是放了心,獨孤容姿回首對他們頷首示意,目送著他們離去了。
婉貞方才發覺這幾人一路隨著她們,她低吟問道:「小姐,這些是啥人?」
獨孤容姿垂眸,「淳於朗的掌心。」
婉貞一愣,隨即一喜,「是侯爺回來了?!」
獨孤容姿點點頭,可她卻是沒有如此的喜意,驚魂未定的感覺彼時又如同悉數回來了,她控制不住地身子一軟,幾近是倒在婉貞的身上。
婉貞嚇得趕忙跟紫鵑一塊撫住了她,好在正門處的姑姑也瞧見了,立刻命令人抬了軟轎來。
許是後怕罷,獨孤容姿直至回到了房中都仍然再隱隱戰栗,她咬著牙重重呼吸,方才覺得好啦一些。
「小姐,姜茶沖兌的壓驚湯,用一些罷。」
知道她們擔憂,獨孤容姿多少了喝了小半碗,僅是她心中的那類恐懼無法壓下,興許唯有瞧見淳於朗好活活地立在自己臉前才可以完全消退罷。
放下了掌中的瓷碗,婉貞微微安下心,「小姐,先躺片刻罷,已然命令去備熱水了,片刻用艾草熏著泡一泡。」
獨孤容姿閉著眸子點點頭,她今日著實是太累了。
可婉貞還未有放下床帳,外邊響起了急促的步伐聲。
一個接秀書院的姑姑急匆促往獨孤容姿的屋門跑,口中還高喊著:「不好啦!不好啦!容姿小姐!接秀書院出大事了!要出人命了!」
獨孤容姿一愣,「接秀書院出事了?」
婉貞也怔在原處,她想到世琴小姐的事,蹙著眉心道:「小姐,是不是由於世琴小姐?」
獨孤容姿撐著身子要起來,婉貞忙攔道:「小姐,還是先命人去瞧瞧……」
獨孤容姿搖搖頭,「想必是洛氏真的出事了,片刻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去命人把夏醫傅請去接秀書院,我換一身衣裳就過去。」
婉貞嘆口氣,「真是不消停。」
接秀書院內,一群丫頭老媽子都嚇得不敢靠近那扇門,這恰是洛氏的房間。
彼時的洛氏哪兒還有半分從前的端庄樣子,她披著的發亂糟糟地耷拉在身後,不施脂粉的面上黯黃一片,眸子瞠得非常大。
最令人驚懼的是她掌中拿著的那把菜刀!
「姨娘!您先把刀交與婢女,別傷著人了……」
幾個老媽子想要向前去奪刀,可是又怕洛氏手上的刀傷到人。
洛氏驚懼地高高舉著菜刀,吼叫著,「別過來,你們皆是那賤貨遣來的人,滾!」
「姨娘……」
「滾開!」洛氏見一個老媽子要向前,一掌把刀指向了她,「你們都要害我!」
幾個老媽子對望了一眼,「快去喊世琴小姐來!」
獨孤世琴在聽風樓聽見這個消息時還躺在浴桶內,半冷不熱的洗澡水更為激起了她的忿怒,她一步步走至了今日,乃至現在連佣人都可以輕慢她,瞧不起她!
她狠狠地砸著浴桶內的水,腦海里永遠皆是獨孤容姿那張諷笑的面容,徑直地盯著她!
「我絕不會就此認輸!」她倏地一頭扎進了冷水中,如同要澆滅自個的怒火。
「世琴小姐,接秀書院那兒出事了!」一個老媽子急匆促地在房間外邊通報。
方才趕回來的紫鵑又急著去拎了一桶熱水來,她拭了拭額頭的汗,「姑姑,我們小姐正在沐浴,您且等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