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這些的利益權衡(2 / 2)

獨孤容若瞧了眼,笑道:「此是薊州王妃送給二姐的。」

「薊州王妃?她去青州了?」

獨孤容若指了指魏九,「彼時啊二姐去問小久。」

邊上的魏九難得的漲紅了一張臉,撫著後腦勺僵在那兒,「我……」

獨孤容姿倒是非常詫異,要講薊州王妃跟魏九之間,只怕還有個芥蒂結著呢,魏九彼時在街上拿著刀劫持了薊州王妃,若不是碰上了自己,薊州王妃心疾復發也不是小事。

「魏九,此是怎么一回事?」獨孤容姿見他這個神態更為好奇了,可聽容若在邊上笑著,想來也不是壞事。

魏九磕磕絆絆道:「我去城郊瞧我母親,碰到王妃坐著的車後面有人鬼鬼祟祟,就……」

獨孤容若湊向前來,存心嘆口氣,「二姐曉得了罷?他可是學藝不精,倘若我肯定就不會受傷,不過幾個小毛賊罷了。」

魏九面色更紅了,「我沒料到車馬里坐著的是王妃……就惶了神。」

獨孤容姿趕忙蹙眉問道:「是哪兒受了傷?」

魏九摸了摸額頭,笑道:「沒事,即是手臂被劃了一道,現在都快結疤了。」

獨孤容姿正色道:「片刻去水木苑給夏醫傅瞧一瞧。」

魏九點點頭,獨孤容若又道:「二姐可不曉得,王妃對他好著呢,若不是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指不定就隨著王妃去滄州了。」

魏九更為窘迫起來,「我僅是真心覺得自己對不住王妃,就去道了歉。」

獨孤容姿笑道:「當時本是該我攜著你去的,沒曾想耽擱了,王妃為人良善,當然不會跟你記仇。」

「可不是?王妃還送了他母親非常多好玩意兒。」獨孤容若笑嘻嘻地打趣著魏九。

獨孤容姿存心板下臉,「講了這多……容若,你的功課可有落下?」

獨孤容若果真斂起了嬉鬧,「二姐……」他拉了拉獨孤容姿的衣衫,「二姐也該令我回來休息休息,大舅父平日里不是來抽查這個賦即是那個詞,還總挑外祖母在時。」

「可見是到了青州也有人治得了你。」

獨孤容若扁著嘴道:「還是我師父好……」他抬眸問道:「我怎么沒瞧見我師父?他在長安么?那劍術我練了大半了,還有地方要找他指點呢。」

想到了洛聞舟,獨孤容姿亦是微愣,他彼時應該還在吳州,亦是好一會子沒送消息來了。

紅色的桃木板緩緩都掛起了,大紅燈籠也遍布了整個左相府,天色也緩緩黯下來。

祭祖結束後就接近掌燈時分了。

扭身要走時,獨孤居正喊住了獨孤容姿,「容姿。」

獨孤容姿拍了拍獨孤容若的肩,「先去靜月軒。」今日的家宴擺在靜月軒。

獨孤容若點點頭就隨著其它人一道出去了。

馬上這家廟就只余下了他倆人。

「容姿,這幾日父親總是夢到你母親……」獨孤居正嘆了口氣,「這個家眼下這個樣子,一切皆是父親的錯。」

獨孤容姿盯著案桌上的排位,當中最下端就寫著揆氏這些許字,也即是如此幾個字結束了一女人的一生。

「父親一切皆是為獨孤家。」獨孤容姿對自個的父親,不會去說對錯是非。

獨孤居正知道她心中對自個是不無怨恨的,他沉吟片刻後說:「過完年即是你的既笄禮了,你的姻約也壓得太長時間了,父親對你內疚良多,在姻約上絕不會令你受了委曲。」

獨孤容姿珉起了唇,她沒有抬眸,低吟道:「這些本該是父親做主。」

「父親知道你一切都心中有數,你為獨孤家做得也夠多了,你母親最擔憂的無非是你的姻約,淳於朗非常好,父親瞧的出,他是真心待你好,況且到了淳於家你即是侯夫人,加之淳於朗的戰功,比起獨孤家給你的,你也算是可以真正立足了。」

獨孤容姿非常不喜自己父親口中這些的利益權衡,但她也曉得,這些皆是從他的角度給自個所考量的,他亦是期望自己好生過的。

獨孤居正滯了滯,繼續說:「既笄禮那一日就把婚期定下罷,現在的形勢一切都非常難說。」

長沙王雖然回來了,史昭儀雖然失了權勢,可史家還好生的呢,誰可以說得清之後的局勢呢?

獨孤容姿想著也出了神,獨孤居正見她不講話只當她是羞於開口,含笑道:「走罷,畢竟今日是除夕。」

靜月軒是獨孤府櫻林旁一處高低,筵席設在二樓,遠眺可以瞧見大半個湖面,還有湖畔的一片櫻林,現在此時櫻林長勢喜人,紅粉混雜。

宴席上馬上就坐滿了人,費姨娘攜著獨孤世媛,夏姨娘也抱著駿哥兒來了,唯獨獨孤世琴一人垂首坐在最遠的位置,人人都換上了新衣,她卻只可以是從那幾套衣服里從新搭配了一番,而配飾就更為捉襟見肘,寒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