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誰說我,不愛你 北傾 1893 字 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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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l市遠沒有a市的繁華,反而是一種慢節奏,像是載著樹葉遠行的河流,緩緩的,總有時光靜好的意味。

穿過走廊到住院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隨安然卻有一瞬的遲疑。

她回頭看了眼溫景梵,眼底有一絲怯意,不明顯,卻恰好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進去吧。」他抬起手越過她,抬手按下門把手替她推開了門。

單人病房的環境要好許多,陽光從窗口落進來,整個房間透徹明亮,暖洋洋的。

隨母安歆早上便已經醒過來了,這會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聽見開門聲,她抬起頭看過來,見到安然的時候雖然不意外,但還是有些驚喜。剛坐正身子,看見隨著隨安然一起進來的男人時,微微驚訝。

「媽。」隨安然幾步上前坐到床邊。還未開口說話,安歆便安撫她道:「我沒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就直接跑回來了?」

隨安然搖搖頭,咬著唇不說話,眼眶卻是微微泛紅。

安歆拍了拍她的手,這才抬頭看向溫景梵,歉意地笑了笑:「你好。」

隨安然這才想起來要給兩個人介紹一下:「媽,這是我……朋友,溫景梵。」

溫景梵垂著眸子看了隨安然一眼,唇邊揚起抹溫和的笑來,幾步走上前去把鮮花擺在了床頭:「阿姨您好,我是溫景梵,是安然的朋友。正好順路,就陪安然一起過來了。您現在感覺好點了沒有?」

安歆笑了笑,除了面色蒼白些,倒是看不出別的哪里有不舒服。她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下說話吧,安然一點也不懂禮貌,怎么不招呼人先坐下?」

溫景梵倒是從善如流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替她解釋:「安然好久沒見到您了。」

「是啊,工作忙,又遠在a市,一年到頭能見一面也不錯了。」安歆目光落在隨安然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見她面色微微有些異樣,便對眼前的男人多留意了些。

他神情恭順溫和,加之氣質又清俊,難得有他這個年紀的人少有的冷靜自持。

「媽你好點了沒有?崔阿姨早上就回去了嗎?」

「我沒事,只是前兩天葯吃完了,一時也沒想起去買葯。倒是你,不是說工作忙嗎?冒冒失失地就跑回來,這年關將至,最忙的時候,你也不怕你老板說你。」嘴上是這樣說著,只握著安然的手緩緩收緊,滿是見到她的歡喜。

「誰都沒有您重要。」

隨安然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清脆的幾聲敲門聲。病房里的人都隨聲看去,醫生正帶了幾個護士來查房。

看了一眼隨母的狀況,一邊記錄一邊吩咐道:「還是多休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出院了。」

溫景梵聞言,微皺了一下眉頭,問了問隨母這次的檢查情況。

安歆在一旁聽著,眼底卻帶了分審思。

知道隨安然這次起碼會留在這里一個星期之後,安歆便先躺回去休息了。隨安然在一旁坐了一會,給她掖好被子,這才轉頭看向溫景梵。

他已經睡著了,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露出一大截的手腕。面色有些發白,看起來是真的很累。

隨安然拿了毯子去給他蓋上,離得近了能聽見他平穩清淺的呼吸聲。她就這么垂眸看了他片刻,只覺得他無論是眉骨還是眼睛,每一處都精致得讓她怦然心動。

她壓低聲音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安靜的室內,沒有任何回應。

她這才抬手去給他蓋毯子,只那毯子剛近身挨著他,他便立刻睜開眼睛看了過來。那雙眼睛漆黑得深不見底,亮得如同里面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泓泉,就這么直直地看著她。

隨安然被他看得一愣,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沒動。

溫景梵就這么凝視了她片刻,似乎是笑了一下,唇角幾不可查地牽動,又緩緩地閉上了眼。

隨安然給他蓋毯子的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輕輕搭在他的身上後。正要退開,又看見他垂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遲疑了一瞬,還是握住他的手也放到了毯子之下。

他的手是真的好看,指骨修長,指甲修剪整齊,白皙得毫無瑕疵。

隨安然握上去的時候,大拇指正好落在他的指關節處,其余四指輕輕落在他的指腹下,饒是這么短暫的接觸,也能察覺他溫熱的溫度,從他的指尖一點點蔓延,暖了她的手。

安歆剛睡下沒多久,又覺得口渴,睜開眼看過去,就看見隨安然側對著她,正在小心地給溫景梵蓋毛毯,每個動作都放輕,生怕驚醒睡著的人。

她眉角一跳,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轉頭閉上眼。

******

溫景梵是凌晨的飛機,但是十點之前便要從l市出發,先轉車去s市。

隨安然跟安歆說了一聲之後,便送溫景梵出去。

今晚的天色並不好,烏雲沉沉的遮掩下來,見不到一絲星光。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到了醫院門口。

溫景梵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停了腳步:「就到這里吧。」

隨安然抬頭看他,措辭了一會,才說道:「謝謝你。」

溫景梵沉默了一瞬,抬手從手腕上摘下自己的小葉紫檀,珠子相碰時有很輕微的聲響。他微抿了一下唇,握住她的手腕,把珠子戴到她的手上。

時間並不早了,住院部這一處醫院出口更是沒有多少人來回走動,街道上只偶爾幾輛車呼嘯而過,安靜得只有燈光,只有兩個人。

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出口時,語氣輕緩,神色卻難辨:「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隨安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他強勢戴上她手腕的的那串小葉紫檀珠上,抿了抿干燥的唇,急忙想褪下來,卻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珠子跟了我五年了,安然,我們也認識很久了。」他突然這么說道。

隨安然見過這串珠子很多次,知道他從不離身:「我不能要……」

「在我這,沒有什么是你不能要的。」他音色壓得低,在這寂靜的夜晚便有了一絲空靈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