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2)

誰說我,不愛你 北傾 1987 字 2020-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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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整個上午,兩個人便窩在客堂里。

陽光透過窗灑下來,落在窗前那寸半處,映得整個房間都熠熠生輝,格外明亮。

梵音寺在山腰偏上的地方,後面是一片竹園,再者除了行人行走的地方,其余都有植物覆蓋。

只是現在入了秋,便難看見那郁郁蔥蔥的綠意。有了一種冬天的蕭瑟清冷。但這種清冷,卻因為梵音寺的存在,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今日雖然是暖陽高照,但山腰處過堂而來的風依然還是很大,拂過山林時,能發出呼呼的風聲,像是有野獸在咆哮。

那空氣里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冷冽,混著草木的香氣,絲絲裊裊。

窗開了片刻,屋內的空氣都散得差不多了。溫景梵放下書,起身去關窗。

折返回來的時候,點了香。沒多久,那香氣就飄了出來,聞著便覺得心曠神怡。

隨安然從書架里抽了一本雜書看,她對那些佛經並不大感興趣。因為她對佛經的了解並不透徹,就連讀音,十個里面她也能念錯九個。

這一整本的,她一眼掃下去,就沒有翻閱的*。

她不像是溫景梵,對佛極為信仰。再者他無論做什么都極有耐心,又喜靜,哪怕手里只有一本佛經,估計也能打發一整天。

見她盯著自己發呆,溫景梵抬眼看過去,微勾了勾唇角,說道:「佛門重地,不宜再三犯戒。」

隨安然被他打斷思緒,有些哭笑不得。

剛才他那樣投入地把她壓在書架前親吻,隨安然卻在他攻勢柔和下來的瞬間尋到了幾分清明……這里怎么說也是寺廟的客堂,這般親近多不好啊。

所以當即,就避開他的吻,氣息不勻地說了句:「這里是佛門清靜的地方,怎么能……」

然後,他現在時不時就要拿出來提醒她一下,以讓她能清晰地回想起自己是怎么打斷他的。

幼稚又記仇。

卻偏偏讓安然又覺得,那個以前她總覺得有些遙不可及的人,那般親近。

她歪頭看了眼他手里的佛經,問他:「會不會念?」

「自然。」他回答的快,見她有興趣,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一些。

隨安然想了想,搬著椅子就坐到了他身旁。

但沒一會,隨安然就有些後悔了……

溫景梵簡直是蓄意用那聲音誘惑她,就連念著佛經時,承轉起伏都用了轉音,低低沉沉的,就像是這滿屋子沉郁的香氣一般,絲絲入扣。

他的聲音里有讓人沉靜的東西,那佛經由他念出來,格外好聽。一聲聲,一句句,他不急不緩,清晰又透徹。又帶上了幾分柔和和虔誠……

隨安然想,如果是在古時候,就沖著他的聲音,她也會一日三餐地跑過來念經禮佛吧。

念到最後,他突然收了聲,抬頭看向她:「在想什么?」

隨安然腦子還沒嘴快,想也沒想就回答:「如果拋開一切因素不提,我都想皈依在你的座下,日日聽你念經禮佛了。」

她想著想著,腦補出了溫景梵一聲袈裟盤膝坐在蓮花座上,手指間捏著一串念珠輕輕旋轉,微瞌著眼,唇角微動,輕聲念經的樣子……

頓時覺得腦子有些熱熱的。

這么禁欲,這么……唔,佛門重地,她不能再瞎想了。

溫景梵笑了笑,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力道掌控得剛剛好,只在她的額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子。

「你現在不就日日在我身邊?若是喜歡,便每晚念了給你聽,哄你睡覺。」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將來有了孩子,念念佛經,也好讓他能心神安寧,性子沉靜些。」

隨安然沒忍住笑了出來,輕掐了一把他的手,說道:「你不怕孩子一出來就要剃度出家嗎?人家都覺得孩子性子活潑些好,怎么到了你這里,反而希望他安靜?」

溫景梵垂眸專注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說道:「因為我所有的耐心,都已經給了你。」

******

午飯吃的是梵音寺里的齋飯,齋飯是遠近聞名的,每天都有桌數限制。

吃過飯,兩個人沿著小徑四處走了走。

到底是中午,陽光溫暖,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寺廟的後面有一處放生池,隨安然之前見過幾次,知道放生的人不少,而且她還親眼看過放生鱷龜的香客。

後來似乎是有和尚來阻攔了,但最後到底怎么樣了,她卻不知道了。

現在不知不覺地走到這里,便沿著白玉石的橋欄往下看。水碧綠的,並不清澈,上面還飄著幾片葉子,但依稀能看見里面有金黃色的錦鯉在緩緩游動。

「早秋來的時候能看見更多。」見她不知道進退地往河里探過身子,他握住她的手拉回來,補充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天氣正暖,倒是能看見不少烏龜探出頭來湊到水面上換氣。一有動靜,又很警惕地游下去,小心打量。」

話題一打開,隨安然就有了興趣:「有人說放生池里的動物多聽聽佛經,就會開佛竅,是不是真的啊?」

「那你下去問問它們?」他含笑地指了指水面,見她微微惱了,又和她緩步繼續往前走。

「動物都有靈性,開不開佛竅又有什么關系?像梵希和它的……」他微微頓了一下,側目看她:「不是都很聰明?」

一提起梵希,隨安然心底便燃起幾分想念來:「倒是好久沒見它了。」

溫景梵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下來。

兜兜轉轉地溜達了一圈,溫景梵領著她去大師那里下棋。

隨安然並看不懂,就坐在一側聽他們說話,只是兩個人都專心的很,並不怎么開口說話。她看著看著便有些犯困,懶洋洋地耷拉了眼皮子就想睡過去。

那大師卻倏然看向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說道:「施主總算是來了。」

隨安然已經在溫景梵那里知道了一些原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未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