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溫吞的柔和性子,一個又是天大地大夫人最大的架勢,怎么可能……吵得起來。
「沒有。」隨安然搖搖頭,沒有多說。只是下午還是請了假去了一趟醫院,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先去看消化科……
結果卻是——被醫生發配到了婦產科檢查是否懷孕。
隨安然有些迷茫,雖然有時候他們會不帶那啥啥啥,但一般都是掐著安全期……一連三年都是這樣沒出過意外,怎么可能這次就……
她正胡思亂想著,那邊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她懷孕了。
懷!孕!了!
隨安然頓時心亂如麻,以前也不是沒想過如果自己懷孕,她會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去迎接這個她和溫景梵的寶寶,卻怎么也沒料到會在這種倉促的時候,自己的心情……也復雜得像是沸騰的開水,骨碌碌的冒著泡,卻不安地滾動著。
她想著溫景梵的態度,突然就有些不敢說了。
年末正是繁忙的時候,溫景梵出差回來只停留了一下午,晚上有飛了另一個城市談合作。隨安然准備了半天的說辭還沒來得及用上,他就又已經飛走了。
但身邊一眾好友里面皆沒有這個經驗,她想來想去,還是約了杜依然出來商量。
杜依然聽到這個消息時,手一抖,打翻了手邊的玻璃杯,完全沒有平時高冷的樣子,差點失聲喊出來:「你……你在想什么啊?這種事就算溫景梵不在你身旁,也要第一時間告訴他的啊。你居然還瞞著,瞞了三天?」
好像……問題是有些嚴重。
隨安然被杜依然這么一罵,腦子頓時清醒了,回到家就給溫景梵打了電話。
大概是還在飯局里,聲音有些嘈雜。隨安然聽見他輕微的腳步聲,以及越來越遠的人聲嘈雜,隨著一聲關門聲,背景便空曠安靜得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夫人是來查崗?」見她不說話,他輕笑著調侃。
那熟悉的聲音,溫和的語調,聽得隨安然一時間鼻尖酸酸的,她怎么會覺得他會不喜歡不想要呢……
察覺她那邊的異樣,溫景梵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柔聲叫她的名字:「安然?」
「我在……」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梵希正蹲在她的腳邊仰頭看著她,微微粗糙的舌頭還舔了兩下她的腳踝,以示安撫。
朕都還沒喜極而泣呢,你哭個什么勁?
「你在哭?」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瞬間黯啞:「不要慌,告訴我怎么了,嗯?」
「我……我懷孕了。」話音剛落,便聽見那邊有些委屈的哭聲,壓得很低,卻一下下落在他的心上,疼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溫景梵有一瞬的發懵,但這怔忪只維持了幾秒鍾,他立刻便恢復了清醒,幾乎是理智地問道:「去醫院檢查過了?」
完了完了,這么清冷的語氣……好像的確不是很期待啊。
隨安然哭得更委屈了。
溫景梵對隨安然算是了如指掌,只是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加上她哭成這樣讓他手足無措,再加上還沒有心理准備,他一下子就有些反應遲鈍起來。
雖然在這兩個月前他就開始避開她的安全期,但怕她對懷孕的期待太高,壓力太大,就一直沒說,動作也很是小心。
不料,這些做法不解釋,落在她的眼里便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他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就回來。兩個小時後就到家,你……等我。」
掛斷電話之後,溫景梵只來得及交代助理處理一下後續,便自己開車回了a市,一路趕回來,只用了一個多小時。
隨安然正跪坐在暖融融的地毯上吃雞蛋羹,梵希在她腳邊吃著炸小黃魚……一人一貓看上去都閑適萬分。
他站在玄關,就這么看著她。頭頂暖橘色的燈光映襯的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暖洋洋的。
隨安然先反應過來,起身去迎他進來。剛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抬手扣住肩膀,一把拉進了懷里緊緊的抱住。
他身上還帶著冬夜特有的寒涼,那清冽的淡香格外提神。
隨安然有些忐忑,含糊地問他:「你不高興啊……」
「我回來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就給杜依然打了一個電話……」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你怎么會以為我不喜歡?還瞞了我那么久。」
「也就三天……」她小聲辯解。
溫景梵沒說話,只扣著她腰身的手猛然一緊,隨即想起什么,又很快松開,聲音……沙啞得就像是含了一把沙礫。可他的聲色那么好,即使這樣也好聽得不行。
「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安然,你不會知道,我有多么喜歡我們的孩子。」
他期待了很久,只是想著結婚的時間還短,加之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是十分的成熟,便私心地一直等到如今。
怎么可能不喜歡?
「那我前段時間跟你說想要的時候……你為什么……那樣啊。」她垂著眸子,沒敢看他,就盯著他的腳尖看。
「是我錯了。」他含糊地道歉,吻落在她的唇角,很輕柔:「我知道錯了。」
「你是不是怕我有壓力?或者是……老爺子那邊……」她抓住他的手,觸到他掌心微微的汗濕時,驚訝地看去。
「一路趕回來的。」他反握住她的手,所有的理智在此刻終於全部回籠。
他微微低下頭,柔軟的吻從她的額頭一路往下,一直到她的唇上。就這樣抵著她的額頭和她對視,聲音繾綣又纏綿:「安然,我喜歡的,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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