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暁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安心地在客棧呆著,力求不招事兒惹人討厭。
只是當日夜里,一直清心寡欲的男人跟著了火似得,抓著夏暁往死里折騰。
他一邊叼著她脖子上的軟肉,火熱的汗水一滴滴滴到夏暁的背上,燙的她皮膚都泛了粉色。周斯年將人按在榻間,眯著眼哼哼地笑:「撩.撥我?作弄我?爺不治治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暁被他壓制的翻不了身,心里憋著壞的反抗他。
周斯年脊梁骨一麻,只覺得一股酥麻從下直沖到了腦頂。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鎖定了身下之人,眸色黑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也不說話,只這一夜鬧到了天明方歇。
第二日,世子爺神清氣爽地出門做事。
李嬤嬤捧著一盆熱水進來,夏暁睡得昏天暗地。白皙的身子埋在被褥里,蓋的嚴嚴實實的。巴掌大的嬌媚小臉上,被滋養出的桃粉色一宿沒褪下去。
李嬤嬤默默將熱水又端出去,老臉羞紅的啐了一口:哼!誰說他們世子爺不行來著?!
夏暁一覺,睡到了天色將晚。
日色已經西斜,屋子里光色也暗了下去。
昏昏沉沉從褥子里爬出來,夏暁扶著可能重度傷殘的老腰,悔不當初。什么狗屁坐懷不亂,什么斯文清心寡欲,虧大了!!
一天沒吃東西,肚子都快餓凹進去。
李嬤嬤聽見了上房的動靜,麻溜地就端了吃食進來。
夏暁聞著香噴噴的雞湯面,覺得這位嬤嬤簡直是最貼心的人了。不像姜嬤嬤,餓死人了還要她等那人回來一起吃。
「姑娘,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先去洗洗。」
李嬤嬤在周斯年身邊伺候慣了,周斯年不喜人接近,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要伺候夏暁洗漱。這般恰好省了尷尬,身上布滿紅痕,夏暁就是臉皮厚如城牆,也不好意思叫旁人給她洗澡。
沐浴完了,湯面剛好可以入口。
夏暁美滋滋地吸溜著面,覺得那位爺真是太會享受了。這手藝,酒樓大廚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嬤嬤你怎么稱呼?這么多天,還不知你叫什么呢……」
肚子填飽了,她有閑心聊天。
前面十多天忙著路上操持,李嬤嬤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夏暁長相。一時忍不住感慨,這夏姑娘生的可真靈秀。
「老奴姓李,姑娘喚李嬤嬤就是。」
李嬤嬤性子爽利,說話也直接。
她看夏暁眼睛不眨一下就一碗面下去,比府里的女主子們爽快多了,心下有些歡喜:「姑娘您可是夠了?不夠的話,老奴再去給您盛一碗?」
夏暁想著一會兒可能還要吃,擺了擺手:「爺啥時候回來?」
「世子約莫酉時才回,姑娘若是覺得無趣,老奴可陪著你出去逛逛……」
夏暁腦子一閃,猛然抓到了兩個字:「你說『世子』?」
李嬤嬤不知緣由,點頭:「是啊,世子。」
哦,世子爺哦……
果然是勛貴公子呢。
「這樣啊……」
「對了李嬤嬤,你知道我們爺叫什么么?」夏暁斂下眼中神色,仰著臉笑嘻嘻的,「跟在世子身邊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世子本名叫什么呢……」
不能直呼夫主正常,連夫主姓甚名誰也不知道,這姑娘莫不是逗她?
李嬤嬤有點怪異,想了下,又覺得沒什么。
她記不得主子的表字,只記得大名:「世子爺姓周,全名叫『斯年』。」
夏暁:「……哦。」
「昭茲來許,繩其祖武。於萬斯年,受天之祜……」
「唔,周斯年,」夏暁低聲喃喃念了幾句僅存在記憶深處的一點詩詞,輕輕笑了:「名字可,真好聽啊……」
長得好看的人,名字也好聽,嘿呀真討厭!
好在他還算知情識趣,臨走之時,別別扭扭地遞給夏暁一個盒子。
打開來,是一根通體無暇的白玉簪。
夏暁當即雙眼一亮,無以為報,她咧嘴笑著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
兩人還在大門外站著,雖說周圍沒什么人,但正經了二十多年的世子爺跟被雷劈了似得,霎時間耳朵根都羞紅了!連忙將人撕下來,他極快地斥了句沒規矩,扭臉翻身上馬就頭也不回地駕馬走了。
夏暁抱著小盒子,遙遙地跟他揮手:「謝謝爺啊~~」
眼睜睜看著馬上的人身子一僵,馬騎得更快,她齜著牙心滿意足地轉了身。
小心地摸了把懷里的簪子,眼睛都要笑眯了縫。唔,雖說對首飾玉器沒什么欣賞之心,但不妨礙她有眼力勁兒,曉得這支簪子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