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她不能對蕭暮優說,可是,面對她無邪歡快的面孔,她又覺得自己像是幫凶。
「少奶奶別著急,少爺想必是忙著應酬。」
「嗯,我等他。」
蕭暮優一直等到半夜,他都沒有回來,她困得昏昏沉沉的睡去,卻在凌晨的時候聽見開門聲,可她醒不來,睡意越發的濃,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才懶洋洋的睜開眼。
好一會兒,清醒了過來,她這才想起,葉湛昨天晚上回來過。
她下了床,跑到他的卧室,床鋪收拾的很整齊,已經人去樓空。
她想起當日買的那兩條圍巾,她一直藏在自己的衣櫥里,一模一樣的款式,不過一長一短,拿了那條長的,裝進紙袋,小心的打開他的衣櫃。
如果現在不送給他,她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勇氣了,或者是病了的原因,心里也格外的柔軟脆弱,那些橫亘在二人之間的隔閡也變得暫時模糊起來,只想,他見了會喜歡。
衣櫃里有他昨天剛換下的衣服,他忘記放進洗衣筐,默念著他的忘性,替他摘下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自衣服上飄進鼻端,她曾經在雜志社的美容專欄工作過,研究了許多知名品牌的香水,去專賣店只聞不買,又把程星楠當小白鼠,只要她噴了香水,她立刻就能說出它的品牌與味道。
這是一個法國的品牌,專為女士設計,價格昂貴。
一瞬間,心像是空了,滿滿的添堵著刺鼻的香水味兒。
她將衣服一扔,沖到洗漱間就吐了起來,吐到全身無力,吐到眼淚橫流,最後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無奈的笑了。
他已經厭倦了嗎?
就算是面對著一個替身,也總有厭了的時候吧,畢竟,她不是藍菱,她只是蕭暮優。
將圍巾收好,放回它本來的位置。
他今天回來的倒早,見她坐在餐廳里吃飯,一個人人孤孤單單的,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蕭暮優很想捂住鼻子,她有些討厭自己這樣靈敏的嗅覺,他的身上,依然是那種淡淡的香水味兒。
他撩開她額前的發,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還疼嗎?」
她避開他的碰解,搖頭:「不疼了,只是有些癢。」
「那是正常現象,不要去撓。」看了眼表:「我還有個視頻會議,不陪你吃了。」
她低低哦了一聲,並不看他。
待他一走,她立刻沖進洗漱間,剛才吃下的東西又被悉數吐了出來,惡心的香水味,她竟然這樣討厭。
自從她受傷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一夕之間改變了,他對她依然關心,但只限於語言和物質上的寵溺,他很少早回,就算回來,也說要開會,幾乎不陪她。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計較什么,但心里仍然是不甘的,那種卑微的不甘讓她終於忍不住有一次偷偷的跟蹤了他。
她想知道,那個香水的味道是屬於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