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聰明如他,怎么會看不出她只是在演戲氣他?
飛快的從他手中奪過那只泛白的帆布包,藏在身後,跑下了樓。
這大概是她出獄以來,在他面前最卑微的一次。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
一種是天生的賤人,一種是犯賤的人。
程歡屬於前者,而她,大概就是後者。
有人說過,放下,其實很容易。
不要見,不要賤。
很久以後,再回想起這一幕,她恨不得能坐時光機回到過去,把現在這樣沒出息的自己掐死。
在樓下,遇到程歡,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假惺惺的問:「小染,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從後面跟上來的裴錦年也說:「一起吧,吃完飯送你回去。」
什么飯?散伙飯嗎?還是這對渣男賤女的慶功宴?
她握成拳頭的手有些抖,死死的按下,不能輸,不能輸。
眼淚卻有點不爭氣的在眼眶打轉。
嗶——
忽然馬路對面響起一聲刺耳的喇叭。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輛拉風的白色蘭博上走下一個男人,圓領米色針織衫,磨白的修身仔褲,深藍色休閑鞋,臉上還架一款招搖的大墨鏡,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他靠在車門上,沖薄染吹口哨:「喂,我說,你們什么時候才能完事啊?小染,我餐廳都訂好了,再墨跡下去沒位子了。」
他說完,摘下墨鏡,遞給薄染一記飛眼,拿起引擎蓋上的鮮花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