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是我孩子她媽!」
憑空砸來的一句話,像一道驚雷,震得薄染久久不能回神。
「你……怎么……」
他用那樣深沉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看得薄染心里直發毛。
「小染,你竟然瞞了我四年。」他嘆息一聲,似乎夾著無限的惋惜。
薄染的喉嚨突然間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生生的難受。
「沒有孩子了。她已經死了。」
裴錦年的動作一滯:「你說什么?」
他的樣子突然變得猙獰,瘋狂的扼住了薄染的雙肩。
薄染抬頭直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重復:「我說,孩子已經死了。」
「……」
裴錦年久久的說不出一個字。
他就那么的看著她,像看著個什么怪物,像從來沒有認識她。
「不會的,你一定在騙我。小染,別跟我慪氣了好嗎?」半晌,他終於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緩緩的松了口氣。
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薄染在心里冷笑,然而目光很平靜,眸子里沒有一絲波瀾,完全看不出說謊的痕跡。
「我有必要騙你嗎?如果孩子還活著,我為什么不把她帶在身邊照顧?」
事實上,她確實不知道女兒的下落,孩子還那么小,生死未卜。
裴錦年的臉色一下子像剝落的牆皮,灰敗了下去。
他動了動唇,好幾次想說什么,最後終於發出沙啞的聲音:「你為什么……」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也許是錯覺,薄染在他的眼睛里竟似看見了一層水霧。
可是,她卻還要在他心上再砍一刀:「你想問我為什么不好好照顧孩子?我一個囚犯,在那種環境中,能把孩子生下來已經不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過來的,還顧得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