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一看就知道問題來了:「搞不好你現在肚子里都有小兒子了,不跟他復婚你還趕時髦打算帶球跑啊?」
薄染倒挺鎮定的:「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再懷上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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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薄染燒退了,終於精神了許多。
陶子拉著她出去吃飯,說最近濱江區新開了一家私房菜館子,味道好,格調高,聽說大廚是以前中nan海的御廚退下來的,總之就是以前江城沒有的水准。
薄染覺得昨天一天讓陶子這個孕婦照顧自己,也委屈她了,於是就欣然同意,只一點:「別跟我搶著埋單,今天我請客。」
陶子笑了:「那當然,你現在『總』字輩的,不讓你請誰請啊。」
餐廳空間不大,但勝在環境優雅,據說每天就接待那么十幾位客人,都得提前預約的。
怪不得陶子今天非拉著她出來吃飯不可。
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點好菜,就閑拉閑扯的聊著。
這時,從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是真跟鈴鐺似的,脆生生還有回聲的。
薄染聽著這音波頻率就覺得不妙,豎起一張餐牌擋臉。
陶子莫名的回頭望去,果然,門口處一家三口,年輕女子扶著身體不便的老者走進來,邊走還邊說:「爸,你老在家呆著多悶啊,這家店你一定要嘗嘗,說不定能回味起當年上山下鄉的味道。」
靠……那不是程歡嗎?
陶子驚訝的拉拉薄染袖子,又指指門口。
薄染撥開她的手,用餐盤擋著臉小聲說:「要不我們走吧……」
那邊,緊接著響起程玫的聲音:「就是不知道淮安今天來不來,我早上打電話告訴他了,他也沒給個准信,歡歡可是好不容易才預約等到位置的。」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在薄染她們旁邊的桌子旁坐下。
這時,服務生上來跟薄染核對菜單,薄染不得不放下擋在臉上的餐牌,身旁,立刻發出程歡驚訝的聲音:「薄染……?你怎么在這?」
薄染干笑。她也想知道!
這真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得相遇了!
兩桌人互相對望,尤其是顧市長那古井深潭似的眼光,看得薄染隱約坐立不安。
倒是陶子,不甘示弱的回過去:「怎么,你能來吃飯我們就不能來了?」
一句話,把那暗流洶涌的火花一下子挑到了明面。
程歡皺著眉頭,正要還擊,忽然聽見門口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然後,沒等薄染看清,就見一個身影飛快的撲倒薄染這桌前,抓起她面前的茶杯就直接向她潑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薄染的全副精力還在程歡身上,她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只覺得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熱茶已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滴去。
耳畔已響起女人尖利的咒罵:「薄染,你這個雜za種!坑害自己親戚的賤貨!」
女人的嗓音響徹整個餐廳,引得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著她。
薄染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目光緩緩的與面前的女人對視——她名義上的舅母,葉琪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