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了……
想來想去,還是給裴錦年打了通電話。
她去山西的事並沒打算告訴裴錦年,只是忽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道一句晚安也好。
*
手機被裴錦年丟在副駕駛座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他漆黑的眸子直視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畔的手機。
嘎——
車子急停在裴家大門前。
他跳下車,連手機都沒拿,大步流星的跨過門檻,直接一間一間房的找過去。
「吳媽——吳媽——」
吳媽吃好晚飯正等他回來,聽見聲音出門問:「少爺,怎么了?」
月色下,裴錦年的臉孔透著不正常的白,表情看不出什么,但開口時,低沉的嗓音卻帶著不正常的震顫。
「吳媽,你跟了我媽多少年?」
吳媽一愣,少爺怎么忽然問這個?
「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她掰著手指計算著,少爺兩歲時她就來裴家了,至今,快三十年了吧?
裴錦年在乎的卻不是這個,他緊緊攥著吳媽的手,幾次張口,卻神情晦澀:「那你……有沒有發現我媽有什么怪異?」
「什么怪異?」吳媽反問,除了精神不正常,還有什么?
裴錦年憋了半晌,才從齒縫中迸出一句:「我媽……月事正常嗎?」
「……」饒是吳媽五六十的人了,都被這句話嗆得老臉通紅。
「少爺,你胡說什么呢,今天怎么了,喝多了?」
裴錦年卻很急切似的:「你先回答我!」
吳媽都被問愣住了,這么私人的問題……可是,她在裴家三十年,好像真的沒見過夫人用那東西……
本來覺得女人年紀大了,絕經可能也正常。但仔細一想,自己也都是快五十了,才漸漸的少了,而她來裴家的時候,夫人可才剛三十,風華正茂啊。
這么一想,便也覺得不尋常,就算再隱私再不好意思,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不可能一點跡象不漏。
吳媽一發怔,裴錦年也便了然了。
但還無法確定,戴冒春的話,需要一一證實,只是……年代太久了,當時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現在還能找到。
吳媽回過神來,就見裴錦年一臉凝重,不知在思索什么。
吳媽忙問:「少爺,問這些做什么?還有,天色那么晚了,明天再回江城吧,你的房間我幫你收拾好了。」
裴錦年正好想明天打聽下,母親的娘家人是否還有留在青城的,便點頭應下。
入夜,裴錦年躺在床上,輾轉難以入眠。
戴冒春的話像一根導火索,把這三十年來的絲絲縷縷串聯在了一起,轟的點燃,在他腦海中炸開。
母親從小的嚴厲教誨,稍有不順便會讓他跪祠堂,不准他吃晚飯。
寒冷的冬夜,他跪得雙膝麻木,餓得快昏過去,是吳媽偷偷拿饅頭和水給他。
中學時,他有一次考試沒有拿下第一,當晚回家,就挨了家法。
裴家的家法,是竹鞭十鞭。細細的竹篾子,打在身上比繩鞭更痛,一次次皮開肉綻,他哭喊著求饒:媽媽,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一定好好考……
可母親手中的竹鞭沒有一絲猶豫……
【親們知道什么是石女嗎?咳咳……就是沒有y道、y道粘連或c女膜閉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