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淮安來了,問問是不是他請的。不是就把禮金退還給他們,請他們離開。」
說到這,想起打電話到前台,問問這裴立一家隨了多少禮金,前台翻開簽名本看完,報了個數,薄染驀的吸了口氣。
這裴立到底什么人?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隨隨便便一隨就是幾十萬的紅包,雖然她也不是沒見過錢,但婚禮隨份子,心意到就好,包這么大個紅包反而容易讓人想歪。
這時,手機再次響起,薄染正好手機捏在手里,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臉色驀的一變。
「是我哥嗎?」程歡問。
「嗯……」薄染隨口敷衍著,手指在掛斷和接聽之間猶豫著,終是起身,走到遠一點的窗口,接通了電話,只是簡單的一個「喂」字,卻掩飾不住的顫抖。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低迴的聲音:「我在隔壁房間等你,你若不來,一定會後悔。」
說完,不容分說,電話就被掛斷。
是裴錦年一徑的風格,她清楚得很,他一向說一不二,說她會後悔,就一定會後悔。
薄染也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給她打電話,而且人竟然已經在教堂?
那天在裴氏總裁辦兩人談崩以後,她以為他不會再找她了。
程歡見她掛了電話,在身後問:「我哥說他什么時候能到?」
「快了吧……」薄染的手攥緊手機,稍一遲疑,已經開口,「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不等程歡再問,她已經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天哪,她還是克制不住好奇心,裴錦年到底想怎么樣?他的手上實在握著太多有力的砝碼,讓薄染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在隔壁房門前停下,薄染抬起手,猶疑著還沒有敲下去,門已然從里面打開。
裴錦年一身黑色正裝,盛裝打扮,如同來出席婚宴似的,不,就算說他是新郎,大概也沒人會懷疑。
他站在門邊,望著她的眼神,深邃到讓人無法探究。
「你……」
薄染才說了一個字,已經被他抓著手腕甩進門內,房門在她身後關闔。
這間房和薄染那間休息室差不多,都是修女的宿舍改裝的,薄染不知道他通過什么方法買通了教堂的人,但,他有的是辦法。
她背貼著門板,沒有再上前一步:「你找我有事嗎?」
「不問我,為什么你不來,會後悔?」他也和她面對面站著,反問。
薄染愴然一笑,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可是新郎遲遲不見身影,身為新娘的她卻在這間屋子里和另一個男人……
「我來都來了,還有什么好後悔呢?」
「你就不好奇,顧淮安此刻在做什么,為什么沒有出現在教堂?」他犀利的點出她心中的不安。
薄染後退了一步,咬著唇,雙手貼在背上無處安放:「淮安路上堵車,他說幾分鍾後就到……」
「你不是這么傻吧,他從哪里出發,今天城里三環內哪條路堵車?為什么我開過來一路都沒有堵車?」
「……」薄染下意識的逃避他的視線,「不,不會的,淮安說過他會來的,他不會騙我……」
她的逃避,無助,更讓裴錦年的心一緊。
曾幾何時,她總是帶著嗔怒罵他——裴錦年,大騙子!可是現在,她卻全然的相信著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