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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靜脫離了警方的盤問,打出租車一路趕來,看到的正是薄染和顧淮安站在神壇前宣誓的一幕——
什么也顧不上,她就高喊了出來。
聞靜的臉色蒼白,身上的裙子皺得不像樣,頭發也有些凌亂,讓薄染不禁詫異,難道她真的剛經歷過跳樓?
薄染和顧淮安同時回過頭,那一剎那,淮安握著她肩頭的手緊了緊。
然而,這還不算完,隨後趕來的何其進從車上下來,手里牽著矮小的男孩……是當當!
聞靜回頭抱住當當,眼中水光淋漓,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
「當當,你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娘倆以後該怎么辦?」
何其進適時的開口:「淮安,你當真這么狠心,要把他們母子逼上死路嗎?」
淮安不由的在薄染耳邊低聲道:「你相信我。」
薄染點了點頭,只是呼吸突然間就困難起來。
「何秘書,原來這一切是你在背後策劃。」他就知道,以聞靜的能耐,不可能有這個膽兒拿跳樓逼他,原來是背後有人支招。
「你不過是為了挽救顧家,想讓我娶有權有勢的葉三小姐。不過,你的苦心恐怕白費了,薄染現在擁有裴氏一半的股份,身家可不比葉三小姐低。」
何其進一愣,聞靜腦中也嗡的一聲,她一直以為薄染和她一樣一無所有,所以才會冒險一試,誰知薄染搖身一變,忽然身家暴漲幾十億,不由的被沖擊得有些站不住。
而同時一震的,還有薄染。
她的目光涼涼的望向淮安。
他願意娶她,只因那幾十億的股份嗎?如果沒有這些股份,他還會像現在這么堅定嗎?
常年居於國外的當當,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怯懦的躲在聞靜的懷里,小小的叫了聲:「媽咪……daddy在哪里?」
聞靜摟著孩子,像是終於找到了支撐的力量,抬起頭,神色凄惶而無助的看著淮安:「你daddy就在這,可是他不肯認我們,他不要我們了……」
這話,是在控訴淮安,可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割在薄染的皮膚上。
這讓身處新娘位置的她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察覺到她的退縮,顧淮安將她的手臂捉得更緊,沉沉的盯住她:「染染,我們說好的,你不能因為我七年前犯的錯就判了我死刑。」
「我知道。」薄染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看了看聞靜和當當,又看了看淮安,最後,竟然轉頭看向了裴錦年。
裴錦年站在那里,沉著淡然,接收到她的目光,伸出一只手,眸色深邃,仿佛隨時准備著等她過來。
顧淮安有些著急,叫了一聲「染染」,緊握住她的手。
他真的很害怕薄染會走過去,這個時候,她誰也不看,竟然去看裴錦年,怎能讓他不憤怒?
「何秘書,你在我爸身邊待了那么多年,我不想給你難堪。先把聞靜帶下去。」他的話里,已經帶著絲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