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的眉緩緩擰了起來,他指責她。她去關心一個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過她的人,有什么錯?如果有一天他裴錦年忽然消失不見了,她也一樣會緊張啊?
慢慢的松開了環著他腰的手,她眼里有諷,還有怒:「既然你也同意我回去,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說完,當著他面,撈出箱子,打開衣櫃,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往里塞。
裴錦年看著她的舉動,黑眸里依舊被冰層封鎖,他的情緒,他的眸光,統統的被鎖在里面,暮白一片,毫無光澤和生機。
見薄染合起箱子就要往門口拎,他突然起身,搶先她一步,都在門口,沖樓下喊:「王管家,把大門鎖起來,今晚務必一只蚊子也不能從房里飛出去。」
王管家從房里出來,聽到裴錦年的吩咐,愣了愣,隱約看見外小姐好像在裴先生身後掙扎。
薄染聽見裴錦年竟然這么說,也哼了一聲:「姓裴的,你當你是誰?這里是三房,輪得到你說話?」
可薄染這話本身也是自相矛盾的。確實,這里是三房,她是三房的外小姐,但三房也是姓裴的,不是姓薄的。
裴錦年見管家猶豫,又低喝一聲:「王管家——」
王管家立刻應了一聲,上前去把大門鎖死了,然後便乖乖的回房,當作什么都沒看見。
薄染眼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氣得把沉沉的箱子摔在他身上:「裴錦年!你真幼稚!」
鎖門?能鎖住她?
裴錦年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手臂卻剛硬如鐵,攔著她不讓她走出房門一步。那表情一副「我就是鎖你,怎么著」的意味。
薄染也火氣上來了,到底從小是大小姐,沒被人這樣制過,後退幾步,翻身就去開窗……
裴錦年愣了幾秒,沖過去就壓住了窗戶的開關。
「你瘋了嗎?這里是二樓,你要爬窗?」
薄染揪著他西裝前襟:「怎么,你裴大boss為了偷香竊玉都能爬窗,我為了自由還不能爬了?」
西裝被她扯得皺巴巴擰成一團,也不穿了,他甩下來,直接說:「綁著你,看你還往哪跑!」
看他真要拿西裝去綁自己的手,薄染哪肯依,女人打架不像男人,根本無招式可言,就是撒潑,就是亂來,能咬就咬,能抓就抓,攪得你心煩,攪得你無可奈何。
裴錦年一不留神,脖子就被她指甲刮了兩條血印子,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薄染!我還治不了你了?」
薄染也毫不示弱,豎起兩條腿就夾著他勁腰,又是踢又是踹。哼,看看誰治誰!
他捋起袖子,一摸脖頸,「嘶」了一聲,雙目觸火的撩著她:「想走是吧?我今兒非做得你下不了床,我看你怎么走!」
薄染被他露骨的話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趁他不備張口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絕不是咬著玩兒的,牙齒狠狠的鑽進去,要生生把他尖削的下巴咬下來似的。
「混蛋,你個色胚,你除了欺負我你還會什么!」
裴錦年皺了皺眉,倒也不急著推開她,順勢捏住她的下頜:「小染,這叫欺負嗎?我這是在愛你。」